第758章 公卿骨（二十三）第1/2段
<p>宫女又来换了一次花瓣，薛凌始得知这花叫栀子。花开如雪，叶绿如翡，其香如蜜。霍云婉喜爱之色溢于言表，絮叨一阵，特用手拢了一捧，堆洒在桌面上。</p><p>是很浓郁的甜香味，然薛凌初闻还好，闻多便觉有些腻人。她掩了掩鼻子，霍云婉霎时察觉出不喜，笑道：“怎地，是浓了些？”</p><p>这玩意倒没啥好藏着掖着，薛凌老实道：“我不喜太甜的东西，你这堆得也太多了。”</p><p>霍云婉掩面轻笑，跟着拈起一瓣丢进茶壶里，晃晃荡荡道：“过几日便好了，待你明年来，就没了。</p><p>芫花苦的很，不拿栀子压着。”她话里有若有似无的疲倦感：“如何压的下去啊。”</p><p>薛凌顿悟，她就说没见过霍云婉如此明目张胆的奢靡，再是喜欢，过犹不及。却原来，一室栀子，都只为遮掩。</p><p>这话头又绕回了两位落胎的小妃身上，薛凌大致问了个究竟，方知当晚事件的全貌。</p><p>她对魏塱的行为颇为不解，恨一个人，不就是赶紧弄死她吗？如今魏塱想弄死霍云婉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何必那么辛苦天天演呢。</p><p>她半真半假问了句：“魏塱如此护着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别不是，他对你情谊尚存？”</p><p>“情谊尚存那宫女，是邓识春的女儿。你怕是不认得此人，也是个老臣了。官位小的很，当年竟有血溅奉先殿的勇气。</p><p>他死了倒是落得个清净，然家中男子尽没，女眷为奴为妓。机缘巧合，我也收得俩个。</p><p>她的供词，怎会是替我抱屈？”</p><p>凉意从头渗到脚，薛凌说不清楚那种绝望感从何而来，但每一次发现所谓的真相，都让她忍不住想合目闭耳。</p><p>看不见，听不见，就好了。</p><p>上回来时，霍云婉分明是说过怕魏塱不念旧情，要她自戕来着。薛凌还当是霍云婉打算自认其罪，现瞧来，不过是霍云婉早知道，认不认，都是她的罪。</p><p>薛凌道：“你是说，魏塱对着朝臣撒谎，陷害于你？”</p><p>“这事儿可说不准，那小姑娘去之前就服毒了，没准一顿好打，还没张口呢，人就没了。陛下找不着人背这黑锅，夫妻一体，找我担待些”</p><p>霍云婉狡黠一笑：“就当是你说的，情谊尚存。”</p><p>话音落下，那种疲惫终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笑意如同一张面具，一块块从脸上碎落。</p><p>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在炭火上煎熬熏烤已久，芬芳颜色都失去，只剩一抹焦黄，干枯的边缘处透出凄厉来。</p><p>薛凌第一回看到霍云婉眼里狠戾，识趣没多做言语，只道一声知了。窗外姑子还在摇头晃脑念经，一水儿木鱼敲的梆梆响。</p><p>二人沉默一阵，霍云婉忽道：“突而记起个人来，你且等些时候”。说罢去取了纸笔来，写就“徐意”二字，道：“可曾识得？”</p><p>薛凌将纸张接过来，道：“有些印象，是禁宫卫尉之首吧。霍云旸的家书上提过，好似帮霍准办过两桩小事。”她在壑园无聊时没少看霍云旸的信。</p>黠一笑：“就当是你说的，情谊尚存。”</p><p>话音落下，那种疲惫终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笑意如同一张面具，一块块从脸上碎落。</p><p>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在炭火上煎熬熏烤已久，芬芳颜色都失去，只剩一抹焦黄，干枯的边缘处透出凄厉来。</p><p>薛凌第一回看到霍云婉眼里狠戾，识趣没多做言语，只道一声知了。窗外姑子还在摇头晃脑念经，一水儿木鱼敲的梆梆响。</p><p>二人沉默一阵，霍云婉忽道：“突而记起个人来，你且等些时候”。说罢去取了纸笔来，写就“徐意”二字，道：“可曾识得？”</p><p>薛凌将纸张接过来，道：“有些印象，是禁宫卫尉之首吧。霍云旸的家书上提过，好似帮霍准办过两桩小事。”她在壑园无聊时没少看霍云旸的信。</p><p>“正是此人，我二哥的信，我也是读过的。今日你回去，许是要二月初才能再来。虽然你我捎个口信方便，到底不比面对面的好。</p><p>黄家之事，宫外不足为惧，要紧的，是宫内也得有人时时看着，若你拿不定人选，不妨去试试此人。他家住何处，府上何人，我会让逸白抄一份与你。</p><p>另”，霍云婉略顿，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有些事，一贯牵连甚广，多砍几颗脑袋，也没事的。”</p><p>“嗯。”薛凌轻声道：“只是，单半块兵符，就把黄靖愢砍了。以魏塱的性子，肯定会在事后将责任推在李敬思头上。</p><p>他本不不是魏塱心腹，万一坐了替罪羊那你我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点不合算。”</p><p>“怎才半块兵符，宫里头，不还有个太子吗？”</p><p>“说他是太子，才是太子。说他是孙子，便是昭淑太后的乖孙。祖母哄着乖孙，也不足为奇啊。”</p><p>霍云婉笑：“你这倒还周到起来了，不妨事，我自有主张。”</p><p>薛凌不肯甘休，道：“什么主张。”</p><p>“很多事，做了也说不得，这还没做，更加说不得。”</p><p>薛凌未追问，脸上表情却是勉强的很。霍云婉看她一阵，无奈道：“罢了罢了”。说罢凑的近些，轻道：“还备了一碗毒酒呢。”</p><p>薛凌瞳孔一闪，确定自己没听错。沉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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