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公卿骨（十八）第1/2段
<p>薛凌将一册书捏紧，她不说话，薛璃试探着抬头注视着她道：“家姐，我一直想寻个机会，你我二人好好聊聊。可你总是咄咄逼人，令我不解。</p><p>那日那日听了霍准临死之言，我才知知你艰辛。你要怨要恨，也是人之常理。我”</p><p>薛凌冷冷打断道：“我何时有怨有恨。”</p><p>薛璃上前一步：“你无怨无恨，为何对我全然不似旧时。你无怨无恨，为何屡次与爹”，他意识到此话不妥，转了个话：“与江伯父不欢而散。”</p><p>薛凌失笑：“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江伯父当年在朝堂参父亲死罪，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大哥要把我的尸首砍下一条腿来，你知不知道我费劲唇舌叫你过来是为什么？”</p><p>“我都知道”。薛璃吼了一声，又放低姿态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大哥已悉数说与我知了。</p><p>当年之事，事出无奈尔，本就是父亲所托。你退一步想，若伯父九族不保，今日还有你我相见吗？</p><p>至于你说的腿，也是大哥大哥他蒙蔽霍云昇而已。且莫说那不是你就算是”</p><p>“是我如何。“</p><p>薛璃顿了好一会才结巴道：“若是是是你，死者长已矣。”</p><p>“死者长已矣，生者且偷生。你刚刚才说难得你我今日先见，话音还未散完，就说假如我死了，能拿一条腿保着江府也不错，是这个意思吗？”</p><p>“我不是！家姐我”</p><p>薛凌手背上青筋皱起，忍了又忍，薛璃还在解释，愈说愈是激愤：“我只是说，活着的人更重要，眼前的人更重要，今日更重要。</p><p>我见不得你开口闭口都是平城，张嘴闭嘴都是以前。以前如何，以前你是平城的少爷，薛家的公子，大梁的将军。</p><p>明明就，没了。</p><p>没了就是没了，你要如何，你能如何？如何才能接受它没了。就当是父亲拿你的命换我，又如何，如今要我还你吗？</p><p>如果我还了你，一切都能回到原样，我愿意还你。</p><p>我让过你的，家姐。</p><p>在你想要一个江二夫人的名头时，我亲自求了婚。我以为你要去朝堂入仕，我以为你要去边塞为将。我以为你会</p><p>他撇开脸：“你什么都没做，你要了那桩婚，就好像是一时兴起的把戏，然后轻描淡写抽身事外。你抽身，却又将一个无辜之人牵连进来。</p><p>牵连进来，死在我的房里。”</p><p>他又回看薛凌：“你知道她的名字吗，她以前也是二八姑娘，娇俏红妆。你尚能求个以前，她要去哪求呢。</p><p>黄家幼儿不足两岁，就当是黄旭尧该千刀万剐，那一宅子人，老弱妇孺，又去何处问以前。</p><p>所有人都像是你股掌之间一枚棋，你要去要来，从来不问别人愿不愿，许不许。前有西北粮价疯涨，后有胡人兵临宁城。陈王一案杂役丫鬟百人性命不保，齐大人半生清名毁于一旦。</p><p>造了这么多业，还不够吗？”</p><p>薛凌顿口，薛璃咽了口唾沫，道：“父亲当年不是拿你换我，是拿你，换的大梁百姓。</p><p>时日正值春耕身事外。你抽身，却又将一个无辜之人牵连进来。</p><p>牵连进来，死在我的房里。”</p><p>他又回看薛凌：“你知道她的名字吗，她以前也是二八姑娘，娇俏红妆。你尚能求个以前，她要去哪求呢。</p><p>黄家幼儿不足两岁，就当是黄旭尧该千刀万剐，那一宅子人，老弱妇孺，又去何处问以前。</p><p>所有人都像是你股掌之间一枚棋，你要去要来，从来不问别人愿不愿，许不许。前有西北粮价疯涨，后有胡人兵临宁城。陈王一案杂役丫鬟百人性命不保，齐大人半生清名毁于一旦。</p><p>造了这么多业，还不够吗？”</p><p>薛凌顿口，薛璃咽了口唾沫，道：“父亲当年不是拿你换我，是拿你，换的大梁百姓。</p><p>时日正值春耕，战不得起。新主继位，边关又要换帅，兵符下落不明。国库，国库”。他没说国库如何，想是也了解的不多。</p><p>只道：“当年的事，做决定的正是父亲。当晚霍准也说了，最后你去向何处，路线还是父亲父亲给的。</p><p>你又为何”</p><p>“我又为何跟你计较是不是“？薛凌笑：“我应该去跟父亲计较是不是，我应该跟你一样叫江闳一声爹是不是。</p><p>你说的对，死者长已矣，所以你这个活人又要做什么。将头埋进沙子里，当一切都没发生过。</p><p>为了个丫鬟，为了个幼儿，为了个老仆，为了些蠢狗，就要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死人不能挡活人的道儿是不是。</p><p>你知道的这些事，是江闳说与你的是不是。”</p><p>薛璃没答话，算是默认。薛凌看桌上书还有厚厚一摞，只想全抄起来砸人一脸。她强撑着坐的稳当，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父亲总该教过你吧。”</p><p>顿了一顿，又道：“慈”，话没出口，记起薛璃常年病秧子，只怕薛弋寒还真没教过他慈不掌兵。</p><p>便是教过了，此时问来并不那么合时宜。她有些牵强的为自己辩驳：“我无意冒犯江闳，只是当年之事，是当今天子一手所为。</p><p>若死者已矣，今日生者，未尝不是明日死者。</p><p>安城的粮草，是皇帝和霍家一起想瞒下来。齐世言早就知道我不是他女儿，魏熠，自己求死。</p><p>江闳如何说与你知，才会让你觉得，一切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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