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二十）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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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要命，且觉得这屋子谁的命没了都是好事。含焉还在地，薛凌却毫不顾忌，只想着申屠易一定是硬撑。人在死亡面前爆发出来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到诡异，刚刚那一剑若是正中其胸口，必然是回天乏术。申屠易显然也是知道，所以扛着剧痛不松手。然被薛凌这一踢，再没余力握住刀柄。刀掉在地又轻微弹起，“哐当”一声带着轻微颤栗。余音未绝，申屠易已被逼至墙面处离刀约莫一丈远。薛凌何等快，一见申屠易刀脱了手，平意就直直冲着喉咙去。申屠易手无兵刃，就只敢闪躲着退。可惜他底子差了薛凌太多，赤手空拳转眼就被薛凌踹翻在地。胜负已分，申屠易见薛凌招招要命，觉得今日大概是走不出去了。干脆懒得起身，躺在地等死。好气之余又觉得好笑，他要是一开始存了杀心，没准躺地的不是自己。可自个儿不想杀人也并非什么情谊犹在，仅仅是因为还得留个活口去指认宋沧。这样算起来，也不亏。他心满意足的给自己解释着落败的缘由，尽可能的否认真正的原因是没法对一个已经束手就擒的姑娘砍几刀。不然，残废也是能开口讲话的。作恶多端就死有应得，这样更容易让人想的开。心存善念反而下场堪忧，实在太让人万念俱灰了。他等了好久，还不见薛凌前，有些奇怪。又顿了片刻，仍是没人，缩了缩手要努力爬起来，却转眼被踩住，正是受伤那一只。于是又散了力气，继续躺在地。见他老实，薛凌移开鞋子，缓缓蹲下身，屈膝半跪在地。平意移至申屠易手腕处，注视着申屠易道：“谁让你来的”？此时倒不需急了，反正申屠易敢起来，薛凌只需要个抬手的动作，就能让他永远躺下去。申屠易并不答话，目光也不与薛凌汇聚，空洞无神的盯着屋顶。这宅子，应是有些年头了。那俩下人也是懒的很，梁木处不知道多久没打扫过。蛛网遍布，有只好运气的飞蛾正中其间，那只八脚虫飞快的冲去，口里蛛丝一圈接一圈，跟巧手的绣娘绕纺锤似的。所谓劫后余生，多不是惊喜，而是后怕。薛凌心悸分毫未减，反比刚才更甚。只肢体稍微松软了些，不再那么僵硬，脸表情就舒缓了些。她知申屠易多半不会答，见了这般反应也没多意外。这个人，还真是有些难处理。薛凌去拿了申屠易右手，移至平坦处，认真看了一下伤势。估算多少还是有误差，不过她听到的倒是没错。平意划过的位置是手背，几根手指的经脉受损，说不得药石无医，但也耽搁不得。申屠易并不反抗，仍是沉默着由她摆弄。薛凌将手按回地，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知道我回京的，左不过那么几条狗。”“其他的，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你既跟在苏远蘅身边办事，该是苏姈如叫你来的。”“不过，当晚我说，你的恩情，有朝一日我会报答。”“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极合适。”薛凌举着平意到眼前，看了看，再握着反手按下去，申屠易身子猛地一抖，想坐起，又被平意架脖子逼回地��。她知申屠易多半不会答，见了这般反应也没多意外。这个人，还真是有些难处理。薛凌去拿了申屠易右手，移至平坦处，认真看了一下伤势。估算多少还是有误差，不过她听到的倒是没错。平意划过的位置是手背，几根手指的经脉受损，说不得药石无医，但也耽搁不得。申屠易并不反抗，仍是沉默着由她摆弄。薛凌将手按回地，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知道我回京的，左不过那么几条狗。”“其他的，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你既跟在苏远蘅身边办事，该是苏姈如叫你来的。”“不过，当晚我说，你的恩情，有朝一日我会报答。”“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极合适。”薛凌举着平意到眼前，看了看，再握着反手按下去，申屠易身子猛地一抖，想坐起，又被平意架脖子逼回地。他无所谓生死，可生物本能趋利避害，心脏已经屈辱万分，只想解脱。偏一摊烂肉还要自发东躲西藏，不挣扎到最后不肯停。连那截已经切下来的小手指，都要蹦跶几下，才肯安生。“你看，一个消息，买一只手，是不是很划算？”薛凌语调未改，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桩十分赚的生意。其实她该去关注含焉怎么样了。她刚刚仅仅眼角余光一瞥，含焉双目紧闭躺在那，手里还抓着片碎布。想是两人打起来，申屠易只顾着闪躲，再没工夫管脚底下还趴着个人。而含焉死抓着不放，生生扯破了衣服，撕下一块来。虽说夏衣布匹单薄娇气，不太结实，但也足见其力道之大。但薛凌迫不及待的跟申屠易要个究竟，也怕事有变数，根本顾及不到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的死活。她不比申屠易知人事，又一直背对着含焉，这会也不过是恍惚瞥了一眼，没能听出含焉话里的绝望与苦痛。且人尽可夫四个字，在薛凌眼里有截然不同的解释。她知含焉在鲜卑是个妓，只当这句话是说自己将她救了出来。救一次，未必见得就能救次次。她以为不逃是为了救人，原来不是。申屠易还是未答话，不过疼痛使呼吸急促了些。纵是尽力克制，还是难以维持方才云淡风轻的样子，断指之痛远甚手背一道豁口。且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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