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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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艘飞船上,一个机器人正在熟睡,丝织的床边有一个与房间为一体的书桌。因为失重,桌子上的一根长条合金飘了起来。长条的合金旁边还有一个菱形合金,菱形合金则把自己牢牢地吸附在桌子上。

  船体忽然一滞,合金重重地砸在了那个名叫洛邪的机器人的脸上,刺骨的疼痛把他从瞌睡中唤醒。揉了揉被砸凹的脸颊,洛邪把漂浮在半空的合金抓到了手中。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实体的全息笔记本。”

  那个桌上的菱形物体解除了吸附,飘了起来。“那都是上上上世纪的东西了,明明自己就是个机器人。”小东西埋怨道,“明明可以直接上网,或着用你自带全息显示器的。”

  这是一个老旧的AI,属于洛邪的AI,名叫碳。这个菱形的小东西在屋内飘来飘去。他金属质感的外壳上全是凹痕,显然刚才的撞击已经不止一次了。

  洛邪飘到了卫生间,感应到活动,房间亮起了灯。刺眼的白光让洛邪眯了眯眼睛,他看了看镜子,自己的视线竟然透过金属外壳机器,直接看到了身体的构造。他看到了机器,冰冷的机器,油压活塞外面包裹着合金板,电线与主板到处都是,镜子前的自己是那么的陌生。洛邪的脑中好似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不对,有两个。声音是嘈杂的,是混乱的。越想去听清脑中的声音,洛邪就越感到身体不受控制,那种被夺舍的感受把他自己在吓得感觉出冷汗。

  但机器人不会出汗,机器人也不因有感情。

  洛邪捂住了头,疼痛,剧烈的疼痛。

  他不知道在被克林顿收养之前是谁。记忆里除了被克林顿收养后的画面,有的只有两个字——洛邪。

  但他知道,他现在在人类的房间,绝对不能被外面的人看到这副模样。这里的人不会喜欢赛斯。

  所有人,甚至连机器人都讨厌他们。赛斯代表了不确定性,他们会遵从内心,有自己的思想。比起赛斯,高等人宁愿用来自中城区的底层人。只要给两个最小面值的铜板,那些人就会把你伺候的如同尊主一般。赛斯?他们会产生感情,甚至哪天把你给绿了你都不知道,简直畜生。

  他的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易容,不一会儿就再也看不见半点的金属,有的只是一张人类的脸,一张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真好啊,向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碳在客厅的声音忽隐忽现,“别说什么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实现的,我没在羡慕你”

  洛邪笑了笑,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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