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第2/2段
接着，他顺手将这碗面汤递给身边下一位朋友。
……
等这群年轻人离去了，面馆里重新安静下来。忙了半天的李寂然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素面，端着与两位美女同桌。
“小琛，想不到你也在这座城里啊。”李寂然熟稔地与其中一位美女打招呼。
这美女眼波流转，指着另一位美女回应李寂然道：“我与徐衫是同事，自然都在一起。”
抿嘴一笑，她又道：“今天徐衫非要拉我来吃面，说介绍我认识一位熟人，想不到是你。”
“以后记得要常来照顾我的生意，我给你们打八折。”李寂然叮嘱这美女道，不顾她面现苦色，又转头吩咐一旁悄悄偷笑的另一位女子：“还有徐衫你晚上也不要做饭了，每天都到我这里来吃吧，算是抵你的房租。”
“我不要你的房租！”另一位女子吓得连忙摆手，“我的晚餐就不麻烦你了。”
“这可不行！”李寂然神情严肃申明：“我不喜欢占人便宜。”
“你还是占我的便宜吧！”这另一位女子忍不住哀叹，她与李寂然讨价还价：“要么，晚上这一餐我来煮如何？”
“那行。”李寂然顺坡下驴地答应了。
……
开小本餐饮多半要做晚上的夜宵生意，所以半夜十二点，李寂然尤守在这面馆内。
他捧着一本书，坐在桌子后阅读，桌面上的手机则咿咿呀呀地播放着一首评弹小曲。
曲声悠扬，在暗夜中袅袅传出老远，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顺着这曲声缓缓走出夜色……
这少年一直走到面馆门口，他左右徘徊，却是迟迟不敢入内。直到李寂然放下书本，微笑着向他招手，他才怯怯地挪进来一点。
“可是饿了？”李寂然温和地问这少年。
这少年眼睛死死地盯着面馆内桌面上的一排素面，他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想吃吗？”李寂然又问他。
“想……”这少年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大口口水，喃喃道：“香！太香了！”
“那就吃吧！”李寂然起身端起一碗素面，他放到面馆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离这少年近在咫尺。
“我没钱……”这少年眼巴巴地望着素面，他可怜兮兮地又说道。
“不要钱，放心吃。”李寂然伸手摸了摸这少年的脑袋，又递给他一双竹筷。
“你们才是这些素面的真正知音呢！”李寂然叹息：“世人皆食其形，唯独你们能食其神，明白它们才是真正的美味。”
……
少年坐在门口，风卷残云般将一碗素面吃光，他苍白的面色不知不觉中恢复了一丝红润。
打个嗝，少年意犹未尽地放下竹筷，他站起身向李寂然深深弯腰鞠了一躬。然后二话不说，他走出小面馆，重新消失在外面的夜色深处。
同样徘徊在外面的、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见少年吃饱出来了，她便也站在面馆门口，抬起头，冲李寂然怯怯地、讨好地一笑。李寂然端起少年吃得空空如也的面碗，向这中年妇女也招了招手。
“进来吧，下次别排队了，这儿坐得下你们。”李寂然对这中年妇女说道。
说完，李寂然转身端着空面碗，往回走去。说也奇怪，这时空面碗里，又浮现出满满的一碗面条。
不过李寂然顺手便将这碗面条倒进了垃圾桶。拍拍手，李寂然从桌上又重新端起一碗素面，递给已经正襟端坐在适才少年位置上的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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