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毁人未闻声，杀人不见血第2/2段
想到此处，他全身一阵发寒，冷汗直冒，心道这南霁云竟然有如此大才？使得这等好计？战前幽燕军中议论，那南霁云不过一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已，也就是武功高些，作战不要命些，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也正是因为有此议论，蔡希德才敢于立下军令状，夸下海口，一个月内拿下洛阳！谁知道这竟然是蔡某人的穷途末路？
此战至此一败涂地，看来北军需要重新评估南霁云这个人了！
他抬头向蔡希德望去，眼中多了些悲悯之色，这个北地男儿不是被他张通儒用计拉下马的，而是被对面那个南霁云用战斗和计谋结结实实地打倒的！
此时两人似乎才第一次心灵相通，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蔡希德望见张通儒脸上表情变幻，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如何不知张通儒心中所想？但他蔡希德英雄末路，也真真无法可想，无计可施！
张通儒的那些阴谋诡计，营中众将那些背后的小动作，都随他们去吧，从此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几十年的戎马生涯，满身功业，这是他蔡希德的大梦一场！
事已至此，他哪里有再打下去的心思！再加上他吐血受伤，无力再亲自坐阵督战，众将各怀心思，又哪里肯尽力作战？明日午时之前攻克敌阵，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明白了这些关节，他这才下令立即撤兵。
南齐一夜未眠。向子云出使敌营走后，他心中也是焦虑，先是在大帐前伫立，眼望北方，等着向子云回来。
后来等待不及，直接上了隘墙将台等候。待向子云回转，没有带回来任何有用的信息，对方竟然是收了信就直接赶他回来了，敌营如何反应一丝一毫也没有瞧见。
那蔡希德真是心智高绝，狡滑如狐，堪称极强的对手！
后来望见敌营人喊马嘶，似是要起大兵来攻，唐军也不休息，严阵以待。但是如此单薄的兵力，单薄的防线，对方主帅阴狠果决，兵力数万，能不能战，能守多久，还真是心里没底啊。
再后来望见敌营渐渐归于平静，难道是做好了准备，天明再来急攻？
枯坐将台上几个时辰，南齐的焦虑无以复加！孙晋宋缺与众将都在将台上陪着他，唐军满营将士竟是一夜无一人入眠！
众将皆知这是到了紧关皆要的关头，无不紧张焦虑，也无人能够劝解南齐。
天色将明，尚然威率斥候小队全军而返，知晓敌军粮草十不存一，这自然是大好消息。南齐重重勉励一翻，安排他们休息。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丝毫无助于唐营众将焦虑稍解。
天色发白，东方破晓。
眼见唐军斥候一骑快马从北方天凤谷方向急速而来，众将精神一振，南齐豁然站起，但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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