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314第1/2段
雨渐渐小了下来。
空气很清新，清新了肺腑，周围很安静，只有轻轻的风声。
秦野打了个寒战。他竟然觉得冷。从内而外的，冷。
秦野去了后事房，走进了奶奶的房间。彼时，房里燃着一盏小灯。灯光昏暗，奶奶在桌上收拾着什么。
秦野叫了声“奶奶”，然后坐在了凳上，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心，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静。
他不想让奶奶担心。我生活得很好。
奶奶有点被吓到了，但很快恢复了自若的神情，将桌上的东西有条不紊都装进一个挺大的袋子里，动作很快，看起来却是优哉游哉。收拾好后，坐在床上和秦野唠起了嗑。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还适应吗？”语调和往常一般慢悠悠。
“很好，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微微地颤抖。
短暂的沉默。
“您刚刚在收拾什么呢？”秦野找了个话题。他怕沉默催生眼泪。
“呃，你应该给我留点个人空间。”迟疑了一会儿后，奶奶笑眯眯地说道。
秦野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奶奶，这类话他很少听奶奶说，但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这些东西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死亡原来离我这么近。
之前也曾怀疑过逃跑的生存概率，但其实还是很大的。然而现在，希望破灭了，原来它是那么脆弱，如肥皂泡般，支撑起他生活的全部。什么都没有了。
“诶，秦野？你膝盖上那把剑哪来的。”奶奶突然问道。
“哦，忘记和您说了。这是大王给我的，挺重的。”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因为我表现很不错呢！”他挤出一个笑容。
因为表现很不错，所以得到了一个去死的机会。
“这样啊，我就说秦野是最棒的。”奶奶笑容慈祥。
然后又是相对无言。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才有更多的精力去学习。”奶奶望着窗外，转过头对秦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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