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旧神的怨念第2/2段
声音提高了几度，变得凄厉，又变得怨恨：“那你以为你现在的形态是凭空出现的？别傻了，你刻意遗忘了如何得到这副模样的事情，但我都记得，我也亲眼目睹了。”
“那个小女孩是那么的信任你，然后呢？你就吞噬了她，幻化成了她的模样。”
她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无力地瘫在地上，疯狂地摇头否定，可脑海中还是浮现了那个女孩天真无邪的纯真笑颜。
她哭了，声嘶力竭，想要让这个声音住口：“请别再说了！”
声音并不在乎，反而更加愤怒，逐渐变成了尖啸，在空间中不停回荡。
“还有你现在的模样，那个女人，一个傻乎乎地希望召唤你来为她实现愿望的女巫，被你吞噬了身体，吸收了灵魂，还变成了她的样子。”
她绝望地哀嚎着，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些被她吞噬吸收的受害者们正带着一身幽怨从脚下的雾气中爬出来。
“别说了！别，别说了！住口！”
忽然咂舌一声，但声音并不打算到此为止，似乎还不够满足：“啧，这就受不了了？你和那些被他们抹掉的‘猎物’别无二致，都是沾满了人类的鲜血的怪物。”
突然声音变得无比温柔，温柔中又透着一丝狡猾和残忍，把她的心给翻了个底朝天：“你觉得，如果他要是看到了你真实的模样，他还会如此疼爱你吗？还会每日都要跟你如此亲密吗？”
直到声音说出了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时，她几乎快要崩溃，身体开始崩解，逐渐显露出原本的形态——她真正的模样，属于眷族的模样。
她拼命地想要维持人类的模样，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她还是绝望地面对了自己的原本模样——一摊黏稠湿滑的灰色黏液，没有精致的五官，没有悦耳甜蜜的声音，没有性感成熟的身体，只有令人作呕的奇怪黏液和单调无趣的灰色，无数眼珠在身体中开闭，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
她，或者说是它，发出了一声震耳的嘶吼，就像是把泥浆灌进了可乐瓶子来回摇晃的沙沙声。
“不，不要！”
声音终于变得愉悦而轻松，包含在其中的快乐几乎染红了周围的雾气：“当你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这一天终会到来！”
它失声痛哭，声音沙哑低沉，混浊的泪滴从所有的眼睛里留下，看起来格外瘆人。
“我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你甚至能想象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此刻的得意与张狂，彻底夺走了它的最后一线希望。
“现在，该让你见见他了！”
“不！不——”
迷雾终将散去，就像大幕终将拉开，它注定要让他直面自己的原本模样。
那么，他是否会接受呢？
它不愿想，也不敢想，但现在他的身影逐渐清晰，而自己却动弹不得，就像待宰的羔羊，注定要面对屠夫的血手！
它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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