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往事不堪回首第1/1段
林紫娟静静地瞧着文扬名，聆听着他酒后的言语，故事回到了他的青年时代。
一天，文扬名被父亲叫到身旁，再三叮嘱说：“你就认真地报考个中师学校吧！毕业以后从事教学职业也好，反正端的都是铁饭碗（拿国家工资），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嘛！”
文扬名低下头，显得有些懊恼，垂头丧气，唯唯诺诺地说：“反正我不愿意！我要读高中，普高也好，你就送我读两年吧！我一定勤奋，努力，跨入大学之门！”
“我也想让你读高中呀？出个大学生光耀门楣。可是，咱们家的实力不允许啊！”他的父亲文汐元叹息着，声音有些哽咽。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选择放弃吧！”文扬名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决定，虽然有些武断，但也足见他已经是在脑海里酝酿了许久，才下了决心。
“既然你选择回农村，也好！这人啊！该吃平碗饭，任凭你怎么堆也堆不上去；该吃尖碗饭，任凭你怎么扒也扒不下来。这就是命，天注定的！”文汐元一本正经地对文扬名说，显得十分沮丧。
“爸！你就放心吧！我自己选的路，绝不后悔！”文扬名安慰似的说。
“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我没能力供你读书！”文汐元说得眼泪汪汪，簌簌而落。
“爸！你已经够辛苦了！只是我们家的命苦！我知道你的心已经被所有的不幸和惨痛划得千疮百孔了！我也难过，无能为力啊！”文扬名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是啊！老天爷不公平啊！悲伤之事总降临在我们头上，自从你奶奶十月走后，来年三月初一你弟弟又走了，再过了几个月，你大姐又平白无端地被人暗害了，至今案子也没水落石出，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文汐元说着早已老泪纵横，只见他使劲地不停举碗灌酒。
“爸！你就少喝点吧！”文扬名劝慰着，伸手按在酒壶上。
“我要醉！一醉解千愁！”文汐元吱吱唔唔地嘟嘟嚷嚷着。
“少喝点吧！你的胃不好！”文扬名还是坚持着按住桌上的酒壶。
“好吧！这都是命！我们就听天由命吧！”文汐元说完摇摆着手，吩咐着文扬名将酒壶拿去放好。
放好酒壶，文扬名便扶起酩酊大醉的父亲，走向卧房，服侍父亲睡下，方才得以离去。
文扬名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独自叹息着说：“父亲啊父亲！你让我去读了书，你自己身体又不健康，一个人在家中，孤独无援，有毛有病的谁来服侍呀？要是你这棵顶梁柱倒了，我又怎么活呀？”
心再一次疼痛，泪汩汩而来，湿了枕头一大块。
文扬名说着说着已然语无伦次，渐渐地爬在桌上睡着了，鼾声如雷。
“叔！进屋睡去吧！”林紫娟两眸泪光闪烁，举手轻轻地摇着文扬名的手。
“爸！进屋睡吧！”阿毛走过来两手扶起酩酊大醉的父亲。
“睡！睡！我要去睡！”文扬名两眼微闭，嘴里喋喋不休地说。
“是啊！你已经太累了，早该歇歇了，以后的农活儿就让我们去干吧！”林紫娟扶着他的左手说。
“不……不行！我还没老，还能干十年八年的！”文扬名说完一下倒在了床上，呼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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