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云台耿家第1/2段
道士见有人“认领”他两人，忙说：“是了、是了，正巧碰上公子，不然连城门都进不去，岂不耽误了老爷的事。”
太监瞪眼说道：“什么老爷的事？这是耿家二公子，耿家老太爷如今驻守边疆，哪管得着家里闹鬼的事。”
道士语塞，耿家公子忙说：“之前没跟道长讲清楚，是我母亲请的两位。”
道士见露了马脚，不再多言，拽着和尚要跟着耿家马车走，耿家公子示意他们上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城，等离开士兵视线，道士抱拳问道：“多谢出手相助，只不知道公子为何要帮我们？”
耿家公子笑对和尚说：“我见过你的画像，你可是明觉和尚，后来江湖诨名‘接引头陀’的？”
和尚惊讶：“那是我师傅，你怎么知道他？”
耿公子愣了一下回答：“原来是你师傅，你二人长得真像。我听母亲讲过，从前国寺中有个破戒的和尚，因不服管教犯下大错，被住持赶出了国寺。听说他后来逃进西部深山生活，依然干着犯戒的勾当给人‘接引’。”
所谓接引，在“接引头陀”这里就是吃人，提前送人去西天。
山鬼和尚怒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当年师傅不过挖了一个奸人的心肺吃了，就被赶出国寺。没了佛寺庇护，他一人流浪到深山艰难生活。佛法云万事皆有因果，那些人都该死，师傅杀了该死的人，为什么要受惩罚。”
“恶人自有天收，个人又怎能代替老天来做评判，又怎知自己的判断是公正准确的？是人总有立场，有时不是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道士絮絮叨叨讲道理。
“和尚不耐烦跟你两个多讲了！留着天收？只怕祸害太多，老天收不及！这位公子虽帮了我，话不投机半句多，放和尚下车自己走罢！”和尚动气说道。
耿公子忙拉住和尚说：“僧人莫怪，我刚措辞不当，有辱了明觉和尚。朝中人都觉得他杀得对，杀得解气！只是老住持是个传统僧人，明觉和尚到底杀了人，他便有心庇护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和尚里也有奸猾的，对于你师傅这种嫉恶如仇的徒弟，老住持心底里是认可的，也常叹息怀念。”
“怎么太师父还怀念过我师傅吗？难道不是失望透顶，不愿再见吗？”山鬼僧问。
“那都是赶人走的说辞。若全然厌恶，丝毫不怀念，如何又给你师傅画了相，我一个后辈晚生，又怎么听过他的故事。”耿公子答。
山鬼僧忽然面容扭曲、挤作一团，哭了出来。他说师傅余生最念的就是太师父，不过至死也终没能再见一面，得知宫里两个太监作乱，把太师父舍利都盗取了去，国寺众僧又被禁足不能行动，才派他不远万里来取回舍利，收了那两个妖人。
他哭得虽然丑，但十分动容。道士与耿公子看了也是心酸。
耿公子说：“看来我们的确是同路人，我没帮错人。我们家是武将世家，但长嫂是太后所生长公主，我家一向得太后眷顾，国寺平日也多为太后照拂经营。”
和尚把脸一抹问：“公子可知宫里那两个阉人，为何要拿太师父舍利？”
耿公子把声音压低说：“僧人说的那两个人，如今图谋不轨众人皆知。可他二人野心甚大，想要执掌朝廷大权，竟让天子对他们以‘父母’相称。只因他二人身体残疾，无法诞育后人，即便掌权也不得长久，于是近日多醉心于研究‘长生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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