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沈学士再试霍靖第2/2段
霍靖答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即使身在宫外，我也并不敢有所懈怠，现在已经学完了《尚书·商书》。”
“《尚书》？！”沈元德有些惊讶，随即又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赞了一句，“六殿下天赋过人。”
霍靖的确是生而聪慧。《诗经》于他而言，近乎过目不忘，解析之理听过一遍便能够触类旁通。只是，霍靖自遇刺后，性格沉默许多，在学习上投入的精力明显不足，这才让沈元德没有第一时间想起。
霍靖淡淡一笑，说道：“沈学士谬赞了……这并不是我的本事，倒也没什么值得称赞之处。”
“老臣想试一下六殿下课业，不知现在是否方便？”沈元德对霍靖现在的进度有些好奇，同时也需要根据霍靖目前的情况进行授课。
“沈学士请。”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霍靖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请殿下背诵《尚书·商书·汤誓》。”沈元德道。
霍靖不假思索道：“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此篇何解？”沈元德又问。
霍靖略一思忖，说道：“商汤开国之君讨伐夏桀，以《汤誓》为檄文。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指夏桀之不恤民力，暴政无道；后又以奖惩有道、恩威并施，威服众人，凝聚人心。商汤可堪有道明君。”
这样的答案不算惊为天人，可是条理分明，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却又实属难得。沈元德心中对霍靖评价甚高，表面上却只是微微颔首，道：“六殿下果然没有放松学业。那么，今日便为六殿下继续《尚书·周书》的课业。”
“是。”霍靖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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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其他皇子带着各自的伴读，陆陆续续也到了昭文阁。
霍靖脸上挂着得体的虚假笑容，跟自家哥哥们开始了一出兄友弟恭的表演。
“六弟，你回来啦！”五皇子霍端是最热情的一个。
“五哥。”霍靖露出温和的笑容，向霍端见礼。
“你在宫外玩得怎么样？”霍端也才七岁，年纪尚小，对宫外的事物充满了好奇，缠着霍靖问长问短。。
“沈学士还在上面坐着呢？”眼见着到了上课的时辰，霍靖无奈道，“五哥，中午再跟你细说。”
“好，一言为定！”霍端也就不再纠缠。
霍靖低头，翻开了手里的《尚书》。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霍端好像热情得有些过分。如果再仔细想想，大概是从他遇刺那天开始，就是这样的状态了。
如果不是刚才霍端表现得过分友好，他一时之间还想不到此处。
霍端……霍靖心里暗暗想，一个七岁孩子，会跟害他的阴谋有关么？再再再次感谢【小威威的我】大佬赏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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