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陌生的天花板第2/3段
他举了举手里的麦片，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聂双完全是懵的，懵逼的理由太多了，比如不知为什么，自从登上梧桐号后，全世界都在说汉语。
男人把麦片放在桌上，然后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拈起地上的烟灰缸，扔进垃圾桶里，看着愣神的聂双，他又拍了拍桌子，笑道：
“你应该懂的，我没有恶意。”
他当然没有恶意，否则这三天里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阳光中的他满脸笑容，老实说，如果不是他嘴角的淤青与和被打成熊猫眼的一只眼睛，这个笑容还真是让人信任。
聂双坐下，一勺一勺把麦片刨进嘴里，不管这男人想干什么，先吃饱总是没错的。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查理。”
“嗯。”聂双道。
“电影看了吗？”
电视里，主角三人组登上了回家的列车，这已是电影尾声。
“我醒的时候已经快放完了，但我看过。”
“看过就好。接下来你吃，我说，你可以吃慢点，但我不会说慢点，如非我问，不要打断我，因为我不喜欢笨蛋，所以也不喜欢说两遍，好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两个朋友间的闲聊，可话中的言语并不客气。
“好。”
“我会解答你五个疑问，第一个，”查理竖起了一根手指，“你觉得人死灵魂后会去哪儿？”
“这是个伪命题，人有没有灵魂至今尚不可确定。”
“如果有呢？”
“轮回转世，前尘皆忘。”
“很古典的答案，看过荣格的《集体无意识》么？”
“我知道荣格，但不了解。”
“荣格主张全人类有一个集体的意识，祂的每一次分裂都是一次降生，但这种降生是纯粹的意识，并无任何意义——世界意识的本质也是如此，纯粹而无意义，可这些降生之后的意识在睁眼之后，被眼中的世界染上了意义，随着不同的成长不同的经历，他们变得形态各异，并逐渐认知到了不同的‘我’，这个‘我’，便是灵魂。”
他顿了顿，继续道：“人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生时从集体意识中分裂，死后重归集体意识，但肉体消亡之后，‘我’失去了认知这个世界的载体，回归集体意识的只是一段纯粹的意识，而非‘我’，所以，人死灯灭，灵魂消散，明白吗？”
“基本能明白。”
“好的，那么进入下一阶段，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强大的‘我’，他们与别的‘我’不一样，这些‘我’因为某些理由而被人铭记，可能是善举可能是恶行，可能是喜爱也可能是仇恨，甚至是崇拜和怨念，他们可能有具体的事迹也可能只是凭空捏造的臆想，总之，当被人铭记时，他们便被赋予了‘我’——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人死灯灭吗？人死，的确灯灭，肉体消亡，‘我’就消失，但活人的憧憬会让死者重生，万千个‘我’的信念和意志会凭空赋予一个纯粹的意识以灵魂，这种灵魂，叫做‘英灵’。”
“英灵不死，只是沉睡，这个世界的亿万人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他们的身上拥有与英灵极其酷似的特质，这些人被称为‘适格者’，而适格者中又会有极少数的人得到英灵的认可，从而‘降灵于己身’，继承英灵的力量，这种人，叫做‘觉醒者’。”
“还能跟上吗？”查理问道。
聂双点头：“你是说这个世界有魔法。”
查理笑了笑，竖起第二根手指：“很好，看来你懂了，那么解答你第二个疑问：觉醒者，在哪里？”
“人在哪里，觉醒者就在哪里，因为英灵因众人的憧憬而生，所以人群聚集，随着不同的成长不同的经历，他们变得形态各异，并逐渐认知到了不同的‘我’，这个‘我’，便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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