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篇4第1/1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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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大约发生在2000-2020年之间,主题是打工经历,期间会穿插一些个人的情感生活,走向差不多就是升职加薪,换工作,换城市,继续升职加薪,最后自己开公司。

  继续说吧,小齐其实是个很踏实的人,最起码干起活来很卖力。说到卖力,不得不想起厂门口来大货车装货时候的情景,一帮人在门里守着,看着严实的铁门徐徐开启,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我们的脸上,有时候,我也不完全看着铁门开启,我也会抢着开门,任生锈的滑轮在轨道上滑过一圈,又一圈。我并不是想出风头,也不太惧怕人说我偷懒,我看我来得早,没什么人去开门的时候,我就去开门,反而人多的时候,我不太会去,因为我抢不上,就算我能抢上,我也不去,在明明3-4个人就能开启一扇门的时候,我突然冲上去,很尴尬,我怕大家分不清我是真的想去开这扇门,还是想去拍这扇门的马屁,就像我不知道,在我抬机器的时候,明明十几个人已经足以抬起这台机器的情况下,我在下面已经感受不到重力的时候,是该继续还是该退出。抬机器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很轻松,轻松到你感受不到你在出一丝的力气,有时候很沉重,沉重到你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有种想下跪的压力,我很瘦小,在力气上是个弱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很轻松,什么时候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总之,抬完这一台机器,就要抬下一台,直到把几辆卡车装满,有时候我会凭着一股毅力,一口气抬完所有,有时候会歇一歇,看着这台机器下人满了,等下一台。

  老祁很少抬机器,做菜才是他分内的事,小齐常常冲在第一线,不遗余力,我们年轻人的力气,总是用完之后,一会就来。

  常常抬完机器之后,我们就下班了。在去篮球场的路上,我们的体力渐渐恢复,年轻真好。

  篮球场南侧的篮球架旁,是一棵葳蕤的榕树,它是我们常年的观众,没有掌声,也没有呐喊,只有榕树上的知了,在深深地叫着夏天。

  阿嘘,老赵,胖子,小齐,我,瘦子,小房……这些人,除了我自己,没有一个人,我能想起全名,没有一场比赛,我能回忆起比分,但在那个夏天,那个夕阳下,那半个篮球场,一群年轻人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记忆力,挥之不去。

  唯一的一次不愉快,是来自一个广东当地的男孩。那天我们下班比较早,偌大的篮球场空无一人,常年在南边差一点的场地打球的我们,突然站在北边的半边场地,如获至宝。在我们玩得正酣之际,一个当地的广州小哥,带着篮球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光着上身,皮肤黢黑,瘦骨嶙峋,但从面相上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二话不说,在我们的篮球架下自顾自地投篮,很是影响我们的战局,几番下来,不免要进行一场交涉。我初来乍到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从结果来看,我们的人谈失败了,我不懂为什么人多的我们,被硬生生地赶到了南边半个空场地,我只感觉一腔的热血,在我身体里沸腾,只想提着我比沙包略大点的拳头,冲上去照着他嚣张的嘴脸上一拳,但看着我敢怒不敢言的小伙伴们,一边瞅着他一边往南半边球场撤退,我的理智逐渐占了上风,虽然窝着的熊熊烈火越烧旺,但双拳敌不过撤退的号角,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打我们的篮球。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打工的我们还不如皮皮刚,它常常独自出门,遇到周边的野狗,从不退缩,无论对面是三五成群,还是千军万马,它像一个战神,杀他个七进七出,直到把对方的狗群咬散,我不知道这是它们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皮皮一个人的倔强,总之,皮皮伤痕累累披着夕阳回来的时候,它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然后蜷缩在属于它的一角,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皮皮很听话,我们让他坐,它就坐在那任我们抚摸,看见他在外与狗群撕咬,喊它回家,它也绝不恋战,它就像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家里的一个犟种,既心疼,又好气,还钦佩。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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