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开幕!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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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文化上的侵袭,也在逐步加重,楚人的浪漫以及楚人的审美,并非真的只是为了浪漫而浪漫,而是一种文化认同感的塑造。

  一手继续进行兵戈围剿,一手改土归流,一手对顺从的山越部族进行文化侵袭,让他们的少族长和贵族来楚国郢都上学识字生活,多种组合拳下来,山越部族可谓是江河日下,百年后,除了一些地区不稳,还残留几个硬骨头需要啃和磨以外,楚国境内的山越人,已经无法再掀起什么声浪了,甚至不少山越人,现在则认为自己是楚人。

  而楚国五皇子熊廷山,在十五年前,也就是其弱冠之年,就被楚皇分派出去,在大泽西北方的梧桐郡施政。

  梧桐郡所对应的,正是楚国山越的最后几个硬骨头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硬的那块骨头。

  但熊廷山很有手段,也很有能力,他没有皇子的架子,一方面,他和梧桐郡的驻军关系很好,另一方面,也和那里的山越部族族长引以为兄弟,后来,他更是娶了一个山越族的姑娘,且奉为正妻。

  大楚最硬的一根骨头,被他软化了,此间细节,想要说完,得三天三夜,总而言之,熊廷山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整合了梧桐郡和以梧桐郡为圆点的周遭诸多山越部族,他将自己化身为一个纽带,捆绑住了他们,为大楚的稳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如果楚皇正常死亡,太子之位明确,也没有爆发出皇子夺嫡之乱,大楚继续安稳前行的话,可能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之后,在梧桐郡,会有熊廷山的雕像,并被誉为民族和谐的标志性人物,比文成公主还要厉害得多得多。

  但问题是,

  因为楚皇的忽然驾崩,

  大楚这辆马车,终究是失控了。

  摄政王是将这辆马车的缰绳重新握在了手中,但自己的这个五弟,他不点头,摄政王不敢登基。

  大家都是皇子,

  谁不想坐那个位置?

  凭什么是你坐而不是我坐?

  其余的兄弟,摄政王真没怎么放在眼里,他们有的是被背后的大贵族操控扶持当个傀儡,有的是异想天开地认为打个旗号就能风云紧从,收拾他们,也没什么难度。

  但这个五弟,他不一样。

  且不说那十万梧桐郡郡兵都听从于他,若是他愿意,振臂一呼,可以即刻召集数十个山越部族派出族内青壮帮他争夺天下。

  以此为起点,甚至可能引发楚国境内诸多地域的山越人起事。

  摄政王并非怀疑自己没有平息叛乱的实力,他掌握着大贵族的支持,掌握着朝廷,掌握着皇族禁军,若是这样子他都打不赢,那他这个皇位,也就根本没必要去坐了,也没那个脸去坐。

  但问题是,这种局面一旦出现,那将是大楚自身的一场巨大内耗,很可能会旷日持久。

  如今的大楚,北面有燕人虎视眈眈,磨刀霍霍,西面有乾人厉兵秣马,整顿军备,大楚,还能耗得起么?

  “四哥啊,咱兄弟,也有些年头没见了吧,上次见面,还是在父皇的寿辰时,我带着我家媳妇儿来郢都为父皇贺寿。”

  摄政王点点头,道:“是很久不见了。”

  “当时,父皇因为我娶了山越女子为妻,他不想见我,也不想见我的俩孩子,是四哥你从中说话安排,这才让父皇最终同意了见见我们这一家子,让我们一家子,能进皇宫看看。

  四哥啊,你是不知道,我跟我媳妇儿说了好多年我大楚皇宫的美轮美奂,我那俩孩子,也是听着它长大的,如果那次没能进的了皇宫,我这当丈夫当爹的,得多丢人啊,哈哈哈。”

  郑伯爷瞧着这一幕,心里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也算是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合着,人摄政王这次来,是“清理门户”的。

  但为何要带自己来?

  熊廷山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母妃是婢女出身,因父皇当年喝醉了酒而被临幸,身份卑贱,所以我也一直不被父皇待见,总觉得我玷污了火凤血脉,所以,在我刚成年时,父皇就将我打发去了梧桐郡,本意就是想让我自生自灭,若是我人没了,父皇还能拿他儿子的死,为楚人做一个表率。

  还好我命硬,我没死,梧桐郡的瘴气毒虫,没能弄死我。

  可能,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贱命反而好养活吧。”

  摄政王看着老五,道:

  “我其实并不把那几个当我兄弟,但我一直拿你当我兄弟,做我兄弟,不看母族出身,应该看本事,那几个废物,现在都被我抓了起来,关在水牢里呢。”

  “哈哈哈哈哈。”

  熊廷山拍着大腿笑得很开心。

  兄弟二人,隔着挺远的距离,像是在叙着旧,但谁都清楚,肉戏,在后面。

  熊廷山的笑声渐渐收敛,他看着摄政王,道:

  “郢都,在四哥你手里,宗族,在四哥你手里,巫正们,也都支持四哥你,我大楚的那些大贵族,也基本都认同了你。

  四哥,为何还不继位?”

  “因为还有你。”

  “四哥说话,这般直白的么?这让弟弟我,很不好接话啊,总不能弟弟现在拿把刀,就当着四哥你的面刎脖子吧?”

  摄政王摇摇头,“你若是就这般死了,弟妹会生气,梧桐郡的将士会生气,那里的山越人会生气,燕人,会很高兴,最后,朕也会生气。”

  熊廷山挠了挠头,道:“也是,死了,亲者痛仇者快,忒不值了。”

  顿了顿,

  五皇子又道:

  “就是四哥你事儿真是忒多,连死都得变个花样,真是让弟弟太难办了,不过我相信四哥应该已经为弟弟我的结局设计好了,是不?

  我家四哥,最擅长算计了,否则老大老二老三他们怎么会刚刚发动,这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坐热呢就被四哥你给掀翻下来了呢。

  可惜啊,还是咱们父皇走得太早也太突然,你说要是父皇把身后事都安排好,那该多省心。”

  摄政王点点头,道:

  “父皇再撑个半年的话,他的身后事,我就能替他安排了。”

  “四哥,你早说啊,哈哈哈,我对咱家那我老爹,也是不满得很啊,听闻他驾崩消息的那天,我高兴得喝了三坛酒。”

  “说说你想要的吧。”摄政王说道。

  “梧桐郡,割据就藩。”

  摄政王摊开手,道:“现在,梧桐郡和藩镇,又有什么区别?”

  “明旨。”

  摄政王摇头,

  “不可能。”

  “那就是没得谈喽,四哥?”

  “燕皇在那里马踏门阀,我大楚还得明旨立藩,这事儿,太蠢,朕,不会做。”

  “我也知道四哥你不会同意,所以,且听听弟弟的想法?”

  “可。”

  “皇族禁军没来吧?”

  “方圆二十里,无一兵一卒。”

  “四哥做事,果然面面俱到。”

  熊廷山拍了拍手,

  客栈内,走出来一个身穿鱼皮的老者,老者手持鱼叉,脚掌奇大。

  “山越族,孟奎,见过大楚摄政王。”

  老者向摄政王见礼。

  下一刻,

  先前那位赶车的马车夫走了下来,站到了摄政王身前,拱手抱拳道:

  “洪门阳,见过五殿下。”

  “洪师傅赶车,我四哥当真是好大的排场呐。”

  洪门阳,三品拳师,一手开山拳的功夫,曾威震江湖,后为朝廷招揽,入皇宫,为皇子武师。

  熊廷山站起身,对洪门阳抱拳道:

  “小五子,见过洪师傅。”

  洪门阳抚须微笑,但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那个山越族老者身上。

  而就在这时,

  客栈内又走出来一个持刀的中年男子,男子国字脸,脸上没有一根毛发,比和尚都干净得多。

  “吴俊青,见过大楚摄政王。”

  站在远处的郑伯爷看向身边站着的陈大侠,问道:

  “练刀的?”

  陈大侠点点头,道:“天下刀宗分七家,吴俊青是断刀宗宗主。”

  “听起来好中二啊。”郑伯爷评价道,不过,因为自己也是玩儿刀的,郑伯爷又继续道,“有多厉害?”

  “世间百器,剑者为尊,但真正强大的持刀人,不见得会比剑客差。”

  “所以……”

  郑伯爷看向坐在边上的造剑师。

  造剑师正坐在那里掏着耳朵,见郑凡投来目光,有些疑惑道:

  “苏先生看我为何?”

  嗯?

  不该是你上去么?

  “嗡!”

  一声破空之音传来,一名身穿花裙的少女出现,少女手里抓着一把花,红艳艳的,现身后站在那里一边傻笑一边吃着花。

  “这是谁?”郑凡问道。

  陈大侠摇摇头,“不认识。”

  “你不是混江湖的么?”

  造剑师开口道;“惜念庄秦月月,喜食花,人血浸泡过的花。”

  那应该和阿铭很有共同话题。

  很快,

  客栈内再度走出来一个男子,男子个头不高,但身材敦实,身着皮甲,手持双锤。

  男子走到前头后,双锤撞击,

  道:

  “梧桐郡参将莫喜来,参见王上,吾王福康!”

  郑凡再度看向造剑师,

  这下,

  该到你了吧?

  谁知自后头林子里,走出来一持枪男子,很朴实的一个男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没什么特殊的。

  熊廷山却直接伸手指着那持枪男子道:“四哥,不是说附近无一兵一卒么?梁统领怎么在这里?”

  持枪男子闻言,拱手道:

  “好叫五殿下知道,罪人于上月当街打死独孤家一衙内,已被王上剥夺了官职。”

  “这也可以?”熊廷山有些不服气。

  梁岳点头道:“自是可以。”

  “莫喜来,你看呢?”熊廷山问那个矮个。

  莫喜来舔了舔嘴唇,道:“早听说梁家枪的威名,且世代承袭禁军枪术教头一职,殿下,我接下了!”

  熊廷山这才点点头,不打算追究了,不过,还是默默地解开自己的袍子,露出了胸口的皮肤,喊道:

  “四哥,弟弟我也想下场耍耍,我知道独孤家的那位先生也跟着你来了,让他过来对我,哈哈哈哈,整个江湖都想知道咱大楚的造剑师到底会不会打架,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四哥你也应该想知道吧,今儿个,弟弟我就来给你揭个底。”

  郑凡再度看向造剑师,

  造剑师有些生气了,对郑凡道:“跟着起哄?”

  “晚辈也想知道。”

  “呵。”

  摄政王那边没有喊造剑师出战,而是主动走向前,对上了自己的五弟,道:

  “五弟,我们兄弟,很久没切磋过了。”

  “哥,你知道么,小时候洪师傅教我们拳法时,每次和兄弟们比武切磋,弟弟我都不敢用全力,因为怕打痛了你们,让我母妃在宫里的生活变得更艰难。

  哥,你是坐庙堂的人,就算你的品级高,但弟弟我可是在梧桐郡的水乡里厮杀出来的。”

  摄政王摇摇头,道:

  “无妨,这次,你不用留力了。”

  这时,山越族老者开口道:“五殿下,四对人,怎么算输赢?”

  熊廷山则道:“我和我四哥的,不算,大楚的皇位,不需要一个只会打架的武夫来坐。”

  山越族老者闻言,似乎有些不满意,但最后还是点点头选择了认同。

  郑伯爷见造剑师取出了两个葫芦,拔出塞子后,发现里头不是酒,而是果浆,也就是果汁,当即主动凑了过去,也坐在了地上。

  造剑师没好气地白了郑凡一,一手开山拳的功夫,曾威震江湖,后为朝廷招揽,入皇宫,为皇子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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