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葬玉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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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洞,静室中。



宗萱道子慵懒疲累的偏头依靠在柳元正的肩头。



少年手捧着灵膳,一手环过宗萱道子纤瘦的肩膀,手握汤勺,轻轻地将灵膳喂给宗萱道子。



一碗灵膳食罢,道子苍白的脸上仍旧不见半点血色。



她的神情衰颓,依靠在少年的肩膀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



连她的气息也很是微弱,气若游丝之间,便连柳元正都很难感应到她身上法力的波动。



仿佛是人害了绝症,要终了于此,道子的气息时断时续,可柳元正偏生又能感应到一股滂湃浩瀚的生机沉寂在道子的体内,引而不发。



含混生灭于一体。



拿出手帕轻轻地将宗萱道子的嘴角擦拭干净,少年这才捧着道子的双肩,使她躺在寒玉云床上面。



柳元正坐在床沿,静静地端详着道子。



“前些天是我不好,没把事情想得周全,只顾着你想看窗外的风景,忘了这些天日渐寒冷,你又蕴地煞之炁于经脉之中,这一番受寒,险些坏了你的性命根基。”



闻言,宗萱道子只是摇摇头,苍白的嘴唇咧开一笑。



“不碍你的事情,外面天寒,还能冷的过这张寒玉云床?若非有你护法,我真不知能不能挨到今天,煞气熬炼、气血衰颓、梦魇缠身仔细想想,这都是要命的事情,能有你陪在身边,一切有惊无险,已然是万幸,元易你又何必自我苛责?你的好,师姐全都记在心里去了。”



闻言,柳元正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甚么。



宗萱道子也疲惫的闭上了双眸,静静地养了一会儿神。



少顷时间,便见宗萱道子再度睁开了眼睛,精神也稍有振作。



“今日里,心神昏沉的厉害了,若我没有记错,可是只剩最后一枚灵丹该吞服了?”



听得道子这般问,一时间,柳元正反而没有开口。



只是应着道子平静的目光,到底,少年还是点了点头。



“是,就剩这最后一枚辅佐灵丹了。”



说话时,柳元正罕有的凝重,罕有的犹疑。



反而是宗萱道子静静地点了点头。



“那么今日该用这最后一枚灵丹了,说起来,直至此刻,才是太阴炼形修法真正的开始,服下这枚灵丹之后,我最后的一缕修为也将化为乌有,通身的精气神便会全部被锁进祖窍玄关之中。



到时候,我会先昏睡过去,一直沉睡着,直到呼吸停滞,然后气血郁结,彻底地陷入假死状态,到时候,元易你便将我安置在这寒玉云床之中,先前沉积在体内的灵丹药力会开始发作,使我向死而生。”



说话间,宗萱道子轻轻地敲了敲床面。



这寒玉云床说是一张床,实则中空,床面便是张平整的盖子,更像是一口玉棺。



一时间,少年的表情愈发沉郁。



倒是宗萱道子说着这些,神情平淡,仿佛不是在讲述她自己的遭遇一样。



“元易,听师姐的去做,从古至今修过这太阴炼形秘法的前辈们,都没在手札中记载过向死而生的过程,也许我的肉身会腐朽,也许会在地煞之炁的腐蚀下,经历苍老的过程。



可腐朽也好,苍老也罢,那时我的样子一定丑极了,一定,彻底地陷入假死状态,到时候,元易你便将我安置在这寒玉云床之中,先前沉积在体内的灵丹药力会开始发作,使我向死而生。”



说话间,宗萱道子轻轻地敲了敲床面。



这寒玉云床说是一张床,实则中空,床面便是张平整的盖子,更像是一口玉棺。



一时间,少年的表情愈发沉郁。



倒是宗萱道子说着这些,神情平淡,仿佛不是在讲述她自己的遭遇一样。



“元易,听师姐的去做,从古至今修过这太阴炼形秘法的前辈们,都没在手札中记载过向死而生的过程,也许我的肉身会腐朽,也许会在地煞之炁的腐蚀下,经历苍老的过程。



可腐朽也好,苍老也罢,那时我的样子一定丑极了,一定要将我安置在寒玉云床里面,这样就不会让你看到了。或七日,或九日,或七七之日,或九九之日,我就会炼形而出。



元易,你无需忧心,对我而言,吞下丹药,就想是真的睡了过去一般,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极其漫长的梦,就如你曾经说过的一样,梦醒之后,师姐的面前就是通衢的仙路。”



听着宗萱道子似是陈述,却分明是在宽慰自己的话。



柳元正沉郁的面容稍稍舒缓,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会儿师姐就无需惦念我了,七日九日也好,四十九天八十一天也罢,很短的,也不过是师弟闭关入定的功夫。”



一时间,空荡荡的静室中,两人再度沉默了下去。



良久。



忽地,宗萱道子一翻手,将最后一枚灵丹捏在手中。



没有再说些什么,遂见宗萱道子一抬手,便将灵丹直接吞下。



少年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



他随即便感应到了宗萱道子身上的法力波动。



本就孱弱到几乎微不可查的法力修为,陡然在灵丹服下之后不久,便开始剧烈的波动着,一息息的衰颓之下,不过是几十个呼吸之间的功夫,便见宗萱道子身上最后一缕法力气息彻底消弭于无踪。



紧接着,道子的呼吸也从悠长变得短促起来。



起先,柳元正还以为这是修法的正常变化。



可旋即,少年便见宗萱道子的神情罕有的慌乱。



她忽然伸手出来,紧紧地攥住了柳元正抚在床沿的手掌。



“元易,师姐求你一事。”



“师弟在,师姐切莫说求,若有事,尽管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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