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癫疯本是恨难裁第2/2段
“前辈住手，在下并非魔妖，魔已入山！”
对方收手凝望古长月，古长月详细打量来人。只见其身着灰素道袍，一张俊脸，修眉细目，高鼻杏口，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却带三分魔性。
来者是一位道姑，形象气质判断，年龄应与师傅司空叶辰相仿，若是年轻之时，姿色不逊师妹司空宁。却见其双眼发直如痴，古长月顿感不妙。
果然，相视片刻，道姑高声言道：“何方妖孽？修行不浅，已能化形成人，早知极北有魔，不想未及极北，却已妖魔横生，贫道誓要斩尽天下妖魔，受死吧……”
未及言罢，一甩拂尘，再次疾攻。
“前辈住手，在下并非魔妖，本为极北古长月！”
道姑微微一怔：“大胆魔妖尚敢在贫道面前报号！极北除魔妖之类，哪来门派？”言罢，再次出手。
古长月静心一想，道姑所言有理，极北本无门派，仅一散仙古宿，从不问市井之事，无人可知；自己极北七年，很少下山，偶有出山，也隐姓埋名，虽得冰雪剑仙之名，也为市井之人，以其功法命名，并无人知其真名。
道姑已是咄咄紧逼，古长月出手相迎，才发觉此道姑道法极深，道法路数近似凌云谷，但远远高于白素薇。
无奈之下，古长月高声言道：“前辈，我本是巫山掌门司空叶辰弟子古长月！”
对方一怔收手，之后怒吼道：“司空叶辰！我本欲杀之而后快，修仙本为除魔卫道，那司空叶辰护魔、娶魔、生魔、养魔，无奈四十年来躲躲藏藏，寻不到其踪影！他就是忘恩负义老匹夫！”
道姑多次出手，古长月本无迁怒之意，但如此辱骂师傅，自然已是怒火中烧：“前辈，口下留德，你骂我古长月为妖，尚且可忍，但为何编造谣言，出口中伤家师？”
“编造谣言？四十年前，就在这金蛇岭，凌云弟子围攻魔妖，眼看大胜，魔妖被擒，司空叶辰那个老匹夫，出手打伤凌云弟子，救走魔妖。三魔一只被打回原型，司空叶辰将其放往极北，又有极北散仙古宿为其护短。更有甚者，他将另外两魔带回巫山，与其中一魔成亲，还扬言育有一子，真是不要脸！”
“你住口！我为巫山弟子，自幼巫山学艺，从未听此恶言，妖道你意欲何为？”
“司空叶辰可骗天下之人，却骗不了我，可怜当时为其名誉，隐瞒天下，司空叶辰却无情无义……”
“住口妖道，无须多言，出手吧！”
古长月实在听不去，丹田提气九莲护身，一缕冰针飞向道姑。
那道姑挥拂尘与古长月战在一起。
几十个回合，古长月已处于下风，显然不是道姑对手，为证师傅之名，发泄胸中闷气，他已是以命相搏，但仍占不到半点便宜，渐渐已无还手之力。
无奈之下，施展长峰雪隐步想拖住道姑，再想办法。长峰雪隐步为古长月极北自修道法，以体内真气凝雾，人影遁于雾中，配合疾速步伐，本为逃脱之法。
道姑怒吼：“施法想逃！你往哪里走！”步伐急转，一套万影朝阳步，把古长月牢牢困住，莫说周旋，就算想逃便也逃不掉。
仓皇之中一个没注意，脚下一绊，身体后仰，道姑顺势近身，探出右手，点向古长月面门。古长月挥剑去挡，却被道姑左手偷袭，拂尘之柄点中膻中，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
不知何时，古长月清醒，自己独处一间石室，周围除两盏清灯，身下一张石床，再无其它。
起身晃晃头，有些晕，却无大碍。
隐隐听得隔壁微噪，于石壁之上贴耳倾听，只闻隔壁传来轻声自语：“司空师兄！我于凌云谷修道，少年随师出谷除魔，偶与师兄相见，虽只短短数日，盛得师兄关爱，师兄郞艳独绝，心善若水，君心我心，吾自此心猿意马，愿与之形影不离、心无旁骛，毫无别的追求，只想倾心师兄，永不分离，做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
古长月听罢摇头，心中自语：“想不到师傅还有如此红粉，苦苦相思！”
片刻之后，隔壁传来高声辱骂：“司空叶辰你这个老匹夫！宁娶魔妖，却言不近红尘，如今我捉了你与魔妖之子，再捉你的魔妖之妇……再捉你！让你一家在此团聚……司空师兄，无论如何，只要你在我身边，是妖是魔，我皆不在意……”
古长月听闻隔壁一阵乱语，不禁暗想：“道姑虽神志不清，却应真与师傅有些渊源”。
想毕，轻叹之余，却忽闻石门外脚步轻响：“难道石洞之内还有他人？”此时，一股幽香袭来，淡雅芬芳，如菊、如莲，更带三分清爽，清新入鼻，让人心旷神怡，心生萌动。
这股幽香，古长月再熟悉不过。他双腿微颤，急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只闻卡簧轻响，石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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