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马葛合谋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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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你道费祎是天子之使,孔明为何将其留在军中?皆因当时魏延与杨仪不和,坐常争论,众不能解,唯有费祎能常为二人谏喻,两相匡护,以尽其用。费祎字文伟,江夏鄳县人,少时丧父,随族父费伯仁而居。伯仁之姑,便是益州牧刘璋之母。刘璋遣使迎接费伯仁,费祎即游学入蜀。刘备平定蜀中,费祎便留任益州,与汝南人许叔龙、南郡人董允齐名。其时许靖丧子,董允与费祎欲出席葬礼,向其父董和请求车驾,董和以豪华鹿车与其二人。董允见此面有难色,怕人物议;费祎却从容先上鹿车。及至丧所,诸葛亮及国中诸贵人均已齐集,车乘也很华丽,董允神色犹未泰然,而费祎却晏然自若。驾车人回府,董和问及备细,于是向董允道:“我常以为你跟文伟间优劣未可分别,但从今以后,对此再无疑惑矣。”

  建兴三年,孔明征讨南中而还,朝中众官出城迎逢,孔明独请费祎同坐一车,众人莫不刮目相看。乃以费祎为昭信校尉,令其出使东吴重申盟好。吴主孙权为人滑稽,在酒宴上向费祎嘲讽无方,而诸葛恪、羊茞等吴臣以才博果辩,也纷纷论难,辞锋不绝。费祎畅言笃义,据理以辩,终不为所屈。孙权醉问费祎道:“杨仪、魏延,皆为牧竖小人。二人虽常有鸣吠之益于国,但既已任之,其势必不得为轻,若一朝无诸葛亮时,二人必为祸乱矣。你蜀主糊涂,不知防虑于此,则将来如何?”费祎愕然,心道此等鸡零狗碎之事,吴主怎生得知?又如何公然发问?一时不能即答。其时襄阳人董恢以宣信中郎为费祎副使,低声提醒道:“可指杨仪、魏延不谐,纯起于私忿,并无黥布、韩信难御之能。如今我正要扫除强贼,功以才成,业由才广,岂可因惧风波而废其舟楫哉?”费祎记之无误,朗朗说出。酒酣之时,费祎问诸葛恪道:“蜀字云何?”诸葛恪答:“有水者浊,无水者蜀。横目苟身,虫入其腹。”费祎复问:“吴字云何?”诸葛恪道:“无口者天,有口者吴,下临沧海,天子帝都。”

  孙权见二人问答如流,不由大乐。为示亲近之意,常设食招待费祎;但又自恃人多地广,欲折辱蜀使,便先令群臣:“蜀使来时,伏食勿起。”费祎来到,孙权停食迎之,然而群臣却不起身。费祎嘲道:“国有凤凰来仪,麒麟吐哺停食;奈何驴骡无知,只是伏食如故。”诸葛恪便答:“我国种植梧桐,本欲以待凤凰,今甚燕雀至此,竟称凤凰来翔?何不弹而射之,使彼返回故乡!”费祎停食其饼,索笔而作一篇《麦赋》。诸葛恪亦请笔作《磨赋》,看罢互相称善。孙权对费祎甚表器重,赞道:“先生具天下之淑德,将来必为蜀之股肱重臣,即恐不能常来东吴矣。”即以常所手执宝刀赠予。费祎逊谢道:“臣不才,何堪当殿下谬赞?然刀乃以讨不庭、禁暴乱之物,臣不敢领受。愿大王可以其勉建功业,同扶汉室,如此则臣虽暗弱,亦不负此次东顾贵国之行也。”费祎因不辱使命,回国后迁为侍中。

  闲言少叙,书接前文。且说费祎被孔明留于军中,转为中护军,后又为司马。当时军师中郎魏延与长史杨仪互相憎恶,每次并坐皆必争论互诟。魏延依仗自己勇武,一言不合之时,便常举刀指向杨仪作威吓状,杨仪每至此则威仪尽失、泣涕横集。费祎常介入二人坐间,为其谏喻分别,以释其怨毒。因此终孔明之世,可以各尽魏延、杨仪之所用者,全赖费祎从中匡救之力也。孔明见司马懿坚守不出,思得一计,传令教各处皆拔寨而起。细作报知司马懿,说孔明将要退兵。司马懿遍观诸将道:“孔明必有大谋,不可轻动。”张郃暗道:“先是卖我军将,此时又要纵敌。孔明有计无计,都是你在这里自说自话。”于是挺身而起道:“此必因粮尽而回,如何不追?”司马懿道:“某料孔明上年大收,今又麦熟,粮草丰足;虽然转运艰难,亦可支吾半载,安肯便走?彼见我连日不战,故作此计引诱。可令人远远哨之。”张郃听了不答,只是冷笑。司马懿暗道:“休看你这时猖獗,且看后来怎样死法。”

  如此过了五日,军士探明回报:“孔明每日只退三十里下寨,如今已退出一百五十里,将要退进谷中去了。”张郃坐在旁边听了,哈哈大笑道:“这分明是孔明用缓兵之计,渐退汉中,以保其全军而退,不受折损。都督何故怀疑,不早追之?今不需都督亲自出马,张郃愿引本部往决一战!”司马懿见激将之计渐渐奏效,张郃怒气已被勾起,又欲扬先抑道:“孔明诡计极多,将军倘有差失,必丧我军锐气——上将军还是不可轻进。”张郃见他再三阻拦,愈发怀疑其有纵敌之嫌,不由勃然大怒道:“某去若败,甘当军令。”司马懿见他怒发,便道:“既将军要去,某也不要你签军令状。可分兵两枝:公引一枝军先行,须要奋力死战;我却随后前来接应,以防其伏兵。将军休急,今日此则威仪尽失、泣涕横集。费祎常介入二人坐间,为其谏喻分别,以释其怨毒。因此终孔明之世,可以各尽魏延、杨仪之所用者,全赖费祎从中匡救之力也。孔明见司马懿坚守不出,思得一计,传令教各处皆拔寨而起。细作报知司马懿,说孔明将要退兵。司马懿遍观诸将道:“孔明必有大谋,不可轻动。”张郃暗道:“先是卖我军将,此时又要纵敌。孔明有计无计,都是你在这里自说自话。”于是挺身而起道:“此必因粮尽而回,如何不追?”司马懿道:“某料孔明上年大收,今又麦熟,粮草丰足;虽然转运艰难,亦可支吾半载,安肯便走?彼见我连日不战,故作此计引诱。可令人远远哨之。”张郃听了不答,只是冷笑。司马懿暗道:“休看你这时猖獗,且看后来怎样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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