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有故事的锄头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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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也不是随便还的,也有小小的交换条件。

  枪回到了保安队员手里,女人也把锄头拿到手中,那个慈认识的共产党员,保安队瞪圆眼睛,看着他大大方方从视线中消失了。

  慈路见不平的勇敢被保安队牢牢地记住了。三个月之后,他就被“请”到古田县保安队驻地一个村庄,白天吃着各种的酷刑,晚上偿遍了保安队人玩弄的新鲜花样,要不是家里人四处借到大量的“袁大头”去赎,他那一身了得的功夫和那条性命早就没了。

  慈回来后大病一场,一年多不能下地干活。不知道他心里想出什么意思,打了一把新锄头向女人换来了这把旧锄头。平时里,他也不用这把锄头,在走廊木板墙壁上钉下一根竹钉,把它高高挂在那里,像是展览,更像是纪念。

  他经常搬一把椅子坐在廊柱边,身子微微靠在柱体上,双目微闭若有沉思地凝望着不远处的墙壁上锄头。

  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慈会小心地从墙壁上脱下那把锄头,找一块空地里干活。然后又到水井边手里捏一块旧布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粘在上面的泥土,直到锄头锃亮的闪着这光。听人说,他这是不让锄头生锈腐蚀。

  慈去世后,这把锄头失去人的疼爱,倒有几分像一个孤儿,冷清清呆在墙壁上不动。也许更像是慈遗落在人间的一枚勋章。这勋章每时每刻都被时光打磨,都要经受岁月的锈蚀。

  人们都在为了生计急促的脚步四处奔波,这把锄头被人忘在墙壁上,其实人们压根儿就没需要它。人们又赶着进城潮流离开这座村庄,离开这座房屋进城打工去了。

  乡下大片田园荒芜,许多房屋也没有人居住,仿佛换了一个世界没了人管理。又处在沿海的山区里,每年都有或大或小的台风多次观顾。每次台风“乌乌”呼啸吹来,屋顶瓦片像一片片枯萎的树叶,随风飞而去。

  屋顶上露出天空脸面,雨水就没了往日那种羞答答的温柔,多了几分狂野,毫无顾忌从檐条上急匆匆落下来,“钉当当”地敲打着锄头起了锈的钢铁上,敲打着锄头里面的故事。

  雨过之后,锄头又长了锈,那一层红褐色的锈脱落地上,另一层红褐色的锈又长出,它像人们手里剥的玉米皮,一圈又一圈剥了下去。有时随雨落地上,有时随风飘出。曾经的锃亮已给日子化作了锈渣,回归了泥土。

  一个月淡风清的夜晚,那根锄头柄光溜溜地从墙壁上滑落地上,那头铁锈无法支撑一个重量,好像是一场热闹的戏演完谢幕,也好像这把锄头和它的故事,都已经完成了自己历史的使命。

  这把锄头和它的主人,还有那段峥嵘岁月,已成为乡村人的美好记忆,永远地珍藏在每一个朴实的人心灵深处。

  锄头也是农民手里一把枪,它让有用的生命从芬芳泥土里爬出,露出绿油油可爱的脑袋,又在朝霞满天时候,叶尖上挂一串串晶莹露珠,直到开了花结了果,为人类的生命输送着果实。

  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把无形的锄头,每天都在默默地耕种自己心中一片田园,有近期的希望,远期的理想,还有始终对面前美好生活的深情向往与努力奋斗。

  岁月依然安好,听着又一个有关锄头的故事在乡村里老去。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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