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归途第1/2段
9天后。
天空出现了。
空气中没有一粒尘埃。
只是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满山枯败，光秃秃的树丫上缠裹着卷曲的黑叶，只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在崖缝里、岩石下顽强地挣扎着，星星点点的绿色，让人还有那么一丝惊奇的希望。
还好，大地上还有生命。
远处的海平面升高了几十米，半山腰成了山脚下。一艘帆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停靠在了山下的海岸边。
望着眼前的一切，钟娥和吕莹一语不发。她们想过后果，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后果。
家乡还好吧？爸妈和亲友还活着吧？城市和工厂还在有序运行吧？
手机有电，但还是打不通。
华璇玑领着姐妹俩在海边转了一圈。没有海鸟，没有人迹，只有翻腾的海浪冲击着崖壁，轰隆隆作响。
那些山花和昆虫不见了，只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尸体半掩在泥土里，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华璇玑绕到岸边，登上那条船，他想试试这条船还能否开动。他以前帮爷爷捕鱼的时候开过渔船，对这些机动帆船有些了解，基本上可以摆弄。
这是一艘Riva中型有帆内动力住舱游艇，半新不旧。
甲板无人。
推开驾驶舱，里面空无一人。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衣物，还有几个破碎的水晶杯子。
下到客舱，也是一片狼藉。其中一个房间里有两个死去的中年男女。他们一起抱着打开门的小型冰箱，坐在冷气下面，早已死去多日。他们的表情十分痛苦，可以想见临死前是怎样的恐惧和煎熬。
底舱最惨，两男三女，一丝不挂，全都抱着死在了冷气下面。舱内恶臭无比，让人作呕。华璇玑捂着鼻子强忍，姐妹俩早已吐的一塌糊涂。
还有一间冷库，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大个子，靠在库板上，也早已死翘翘了。
回到甲板，把姐妹俩安排在驾驶舱里。华璇玑在后座沙发上找了一条废弃的围巾蒙住口鼻，刚好还有一件雨衣，也顺便穿上，反身又回到了客舱。
他要把游艇里的尸体清理一下，以后还要用到这条船。
好一番折腾，才把这八具形似老外的发臭尸体统统扔进了海里。又把船舱里腐烂的食物用垃圾桶装着扔到海水里喂鱼了——假如还有鱼的话。
冷库里还有一些罐头和粮油也不知还能不能吃，先放在那里再说吧。
掩住舱门，换换新鲜空气。这么好的船，如果没人要了，以后自己可以用它钓鱼呀。
处理停当，回到甲板，解开缆绳把游艇固定在一棵岸边高大的枯树上。
折腾累了，就地坐下，喘口气。那几个老外，死沉死沉的，真是体力活。
华璇玑摘下围巾，喊姐妹俩下来。
钟娥捂着鼻子：“你咋那么臭啊？”
可不嘛，刚背完尸体，能不臭嘛。
华璇玑脱下雨衣，扔给钟娥：“洗了，以后还要用呢！”
“快扔了吧，死人的衣服你也用，晦不晦气啊？”钟娥厌恶地瞪着他。
“让你洗，你就洗，以后可能连这还没有呢！”
人要了，以后自己可以用它钓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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