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程咬金再审仁贵第1/4段
上回书我们说到尉迟敬德为了救薛仁贵，在金殿上高举打王钢鞭追打高宗皇帝，直赶到皇宫紫禁门外，尉迟敬德气极之下，手持钢鞭砸打宫门，把钢鞭都打断了，高宗皇帝仍然不肯释放薛仁贵，尉迟敬德走投无路，一头碰死在紫禁门外的石狮子上。尉迟敬德的黑白二氏夫人得知后，率领府里家丁佣人，来皇宫紫禁门外哭拜尉迟敬德，一时间，哀声遍地、鼓乐喧天，众臣和侍卫们都拥来看热闹，众臣见鄂国公死在当地，也纷纷过来给鄂国公磕头祭奠。哭的喊的、议论的、争吵的，哄哄嚷嚷，堂堂皇宫被搅得乱了套了。
高宗皇帝又愧又急，铁青着脸，可面对鄂国公府的这一班寡妇，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又跑过来一个人，正是鲁国公程咬金。
程咬金是秦孝给他送的信。程咬金正在湖广一带赈济灾民，得着信之后，程咬金也是草草安排了一下赈灾的差事，就着急忙慌地赶回京城长安。不过他回来得比尉迟敬德晚了近两个时辰。等他赶到刑场时，见刑场上已经是乱哄哄的，一看罗通、秦怀玉、程铁牛等人都在，正围着薛仁贵说话。见程咬金来了，都连忙上前和他打招呼。程咬金一看薛仁贵，人还活着，只是身受重伤，已经无法站立了。程咬金年轻时常打官司，各种刑具刑伤见得多了，就说：“你们都别慌，只要仁贵脑袋还在，就不要紧，这些伤都好治，回头我来亲自给他配药治伤。鄂国公怎么样了？”秦怀玉说：“鄂国公刚才用鞭打死了主斩官蓝宏，现在又举着鞭追打监斩官成亲王李道宗去了。”程咬金一拍大腿说：“唉呀，这个大老黑，办事就是这么毛躁，他这么去，不但救不了仁贵，还会坏了事的。不过现在主斩官一死，仁贵暂时命是保住了，你们哥儿几个就在这里好生照顾着仁贵，皇上那边还得我来搞定。”
程咬金拔脚就往皇宫跑去，还在半道上，他就碰见了黑白二氏夫人带了家丁佣人往皇宫里去，一打听，才知道尉迟敬德已经碰死在了皇宫门口。程咬金眼珠一转，就有了计策，告诉黑白二氏夫人，去了之后就这么这么说，然后就这么这么闹，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再来给你们打圆场，保管既让鄂国公不受处罚，又能救下薛仁贵的性命。黑白二氏夫人得了程咬金的言语，来到紫禁门外一通大闹，皇帝虽然生气，却果然拿她们也没有办法。程咬金就在一边干看着，等闹得差不多了，程咬金这才跑过来。
程咬金来到高宗皇帝面前，跪下磕头行礼，说道：“启奏皇上，老臣奉旨前往湖广赈济灾民，差事已经完毕，特来向皇上缴旨。”高宗一看程咬金来了，大喜说：“鲁国公快快平身，你来得正好，现在朕正有一件为难之事，就请您帮忙周全周全。”接着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程咬金一说。程咬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见尉迟敬德这个大老黑在地上躺着，我还以为他是喝了酒醉倒在这里了呢，原来是皇上您把他逼死在这里的呀。”高宗皇帝说：“鲁国公，你怎么也认为是朕逼死的鄂国公呢？朕不是说了吗？是他自己碰死在这里的。”
程咬金说：“皇上，尉迟敬德死在皇宫门口，不光是我会认为是您逼死的他，恐怕天下所有人的都会认为是您逼死的他。您想啊。尉迟敬德虽然性格粗鲁，可是他为人正直，对大唐忠心耿耿，那是天下闻名的。先皇高祖皇帝和太宗皇帝都敬重他，所以才封他打王钢鞭，天子犯错他都有权可以打，您想还有谁能让他死？当然咯，即使天子犯了错，他也不能真打，也只是举鞭做个样子。您想是不是这样？敬德举鞭打您的时候，嘴里喊得凶，是不是一下都没打到您的身上？”高宗皇帝说：“那倒也是，他那鞭要是真打在了朕的身上，朕只怕就已经没命了。”程咬金说：“可不就是嘛，尉迟敬德武艺那么高，他要是真想打哪个人，能打不中吗？他根本就没有想打您，只是想请求您放了薛仁贵。可是您偏偏不肯答应，他既然求不动您，又不能真打您，他不碰死还能怎么办呢？所以说呀，尉迟敬德的死还是您给逼的。您想是不是这样啊？”
高宗皇帝想了想说：“如此说来，还真的是朕逼死了鄂国公。可是朕也是没有办法呀？薛仁贵有罪也不能不处罚呀。”程咬金问：“请问皇上，是谁审定的薛仁贵有罪呀？”高宗皇帝说：“鲁国公你刚回来，还不清楚。这个案子朕是交给监察御史蓝宏负责审理的，是他审定的薛仁贵有罪。”程咬金说：“哦，蓝宏，不正是我大哥魏征的女婿吗？”高宗皇帝说：“嗯，正是他。”程咬金说：“这个人我知道，听说是个很正直的年轻人，不过他一直只是个五品官，您让他审这两位王爷的案子，他能审理得下来吗？”高宗皇帝说：“蓝宏虽然年轻官小，可是能力不小，一天就审清了这个案子。得了薛仁贵自认谋逆和打死郡主的口供。”程咬金说：“皇上，如此大案，既牵扯到两位王爷和一位郡主，又涉及到谋逆和杀人两宗大罪，杀人必有情由，谋逆必有同党，牵连必广。如此大案，蓝宏一天之内就审清了，您不觉得太草率了些吗？蓝宏在哪儿？您让我来问问他，问他是怎么审的？”高宗皇帝说：“那蓝宏已经被鄂国公用鞭给打死了。”程咬金说：“您看，这主审官都死了，这个案子如何能够定案呢？您还是再派得力大臣，重新审理此案，否则，鄂国公也死不瞑目啊。”
高宗皇帝想了想说：“那好吧，朕就派你和丞相褚遂良与长孙无忌，三人会审薛仁贵一案，限你们一个月内再审此案。一个月内若是你们找不出薛仁贵无罪的证据，朕仍然要将薛仁贵斩首示众。”程咬金连忙说：“老臣接旨。”高宗皇帝又说：“可是这里的事该如何了结呢？皇宫里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程咬金说：“皇上，这个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您出面下一道赦旨，免尉迟敬德擅闯皇宫之过，给鄂国公后人赐爵加赏，厚葬鄂国公。老臣再帮您说说，让他们搬了尸身，回府去就是了。”高宗皇帝只好当即下旨：“赦免鄂国公尉迟敬德一切过激言行。念鄂国公尉迟敬德有大功于朝廷，赐以亲王之礼下葬，三位夫人各赐金珠一车。鄂国公爵位由其长子尉迟宝林世袭，次子尉迟宝庆赐爵平安侯，三子尉迟宝环赐爵长乐侯，并给假半年，以安葬其父。”
程咬金领了圣旨来见黑白二氏夫人，说明了情况，黑白二氏夫人这才领着家丁佣人，将尉迟敬德的尸身搬回去安葬。
程咬金又来到刑场，传达了皇帝的圣旨，下令将薛仁贵仍然收押在天牢。等待择日再审。
程咬金回到家里，罗通等兄弟们也都到鲁国公府来聚集。程咬金就对他们详细说了紫禁门前的事。众人听说鄂国公尉迟敬德碰死了，都伤心难过。程咬金却说：“敬德这个大老黑真是个大老粗，办事不会动脑子，就只会动粗，结果把自己性命赔了进去，事情还没有办好。要不是我老程出头，只怕这会儿他还得在那儿躺说：“蓝宏虽然年轻官小，可是能力不小，一天就审清了这个案子。得了薛仁贵自认谋逆和打死郡主的口供。”程咬金说：“皇上，如此大案，既牵扯到两位王爷和一位郡主，又涉及到谋逆和杀人两宗大罪，杀人必有情由，谋逆必有同党，牵连必广。如此大案，蓝宏一天之内就审清了，您不觉得太草率了些吗？蓝宏在哪儿？您让我来问问他，问他是怎么审的？”高宗皇帝说：“那蓝宏已经被鄂国公用鞭给打死了。”程咬金说：“您看，这主审官都死了，这个案子如何能够定案呢？您还是再派得力大臣，重新审理此案，否则，鄂国公也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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