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尉迟恭碰死宫门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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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我们说到平辽王薛仁贵被成亲王李道宗陷害,关进了天牢,监察御史蓝宏奉旨审理平辽王一案,可是蓝宏被李道宗以高官厚财收买,不顾夫人魏锦芸的反对,决定连夜提审薛仁贵,一定要问薛仁贵一个死罪。

  蓝宏来到大堂,传令从天牢里提取薛仁贵,他要夜审平辽王。

  薛仁贵来到大堂,就明显感觉到这次的气氛和白天时的大不一样了。成亲王李道宗并没有到场。大堂之上,蓝宏身着官衣,正襟危坐,脸沉得跟锅底似的。两班衙役都手持水火无情棒,盯着自己。大堂之下摆放着各种刑具,火盆里的铬铁正烧得通红。大堂上只在主官正案和旁边师爷的文案上点了两根蜡烛,烛光摇曳之间,大堂上时明时暗,更映得阴森恐怖。薛仁贵心里想,今晚可能有些不好过了。

  果然,蓝宏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薛仁贵,见了本官还不跪下!”薛仁贵是个英雄,别人敬他一尺,他就敬人一丈,别人越在他面前耍横,他就越是反感。听蓝宏在大堂上抖威风,薛仁贵冷笑一声说:“薛某贵为平辽王,岂能对你这小小御史下跪?”蓝宏又是一声大喝:“大胆薛仁贵,你可知罪?”薛仁贵冷笑说:“本王无罪。”蓝宏喝道:“你私自进京,便是大罪一条;你酒后无德,私闯王府后宫,调戏郡主,并手持砚台,将郡主打死,这便是死罪一条。薛仁贵,今天你还不从实招来?”

  薛仁贵勃然大怒,吼道:“你胡说,本王行得正踏得稳,身无犯法之事,也不怕你污言相加。”蓝宏恶狠狠地说:“薛仁贵,你休得嘴硬。看来不动大刑,你也不晓得什么叫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来人呐。给我扒下他的官衣,给他用刑。”两边衙役只得上前扒下了薛仁贵的官衣。薛仁贵若是要反抗,就是来上一百个衙役也休想按得住他,不过,薛仁贵自认为并无过错,皇上圣明,自然会为自己明辨冤屈的,所以他也就不作反抗,任由蓝宏严刑逼供,只是宁死不屈罢了。

  薛仁贵这一抗刑,可就遭了大罪了。鞭子、板子、竹签、铬铁、夹棍一样一样地往他身上招呼,几轮酷刑下来,薛仁贵已经是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了,几次受刑不过,疼得晕死过去,又被蓝宏用冷水浸醒,醒来继续受刑。那蓝宏也是骑虎难下了,刑具都用了个遍,可薛仁贵就是不肯认罪,这没有口供,就定不了罪啊。怎么办呢?就在这个时候,大堂后边慌慌张张跑来一个老婆子,对蓝宏叫道:“老爷,不好啦,夫人,夫人她上吊啦。您快去看看吧。”蓝宏一听,顾不得审问薛仁贵,起身就往后跑。

  原来,蓝宏走后,夫人魏锦芸悲痛万分,魏锦芸是先大丞相魏征的独生女儿,一生以父亲魏征为榜样,希望夫君也像父亲一样做一个清正廉洁,问心无愧的好官。却不曾想蓝宏贪图富贵,竟然收受了李道宗贿赂的巨额财物,要徇私枉法,构陷平辽王薛仁贵。魏锦芸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心想,要是顺从了丈夫的行径,将来难免要成为罪臣之妇,既有负于父亲的教诲,又沾污了父亲的清名;如果自己出首控告了丈夫的行径,又是背逆夫君,有亏于妇道。既然左右都是为难,不如一死了之。想到这里,魏锦芸插上房门,最后看了一眼睡在床上儿子,一狠心,一咬牙,搭着凳子在房梁上拴条布带,把脖子往里一伸,脚一蹬凳子,她悬梁自尽了。

  魏锦芸秉承父志,家里一直过得比较清贫,家里也没几个佣人,刚才两口子在卧室里看珠宝,蓝宏把家人都遣开走了,所以魏锦芸上吊的事,家人都不知道。又过了一阵子,床上睡着的孩子醒了。这是蓝宏的独生儿子,还未满周岁。小家伙睡醒了,就在床上伸腿蹬脚地乱动,床边也没人看着,小家伙动着动着,就摔到床前地上了。小家伙一边哇哇地哭,一边乱蹬乱动,慢慢地竟然挪到了房门口。

  孩子的哭声终于引来了蓝家的一个老婆子,老婆子听见小官人一个劲的哭,心想夫人怎么也不哄哄孩子呀?难道是睡着啦?她推了推房门,房门从里头插着,推不开,她又敲了几下门,房里除了孩子的哭声,也没有人答应。老婆子又拍了拍窗子,还是没有人应答,老婆子这才斗胆捅开窗户纸往里一看,不得了了,夫人上吊了。老婆子慌慌张张地跑去大堂向老爷蓝宏报告。

  蓝宏着急忙慌地来到卧室门口,一推门,房门从里头插着。蓝宏心急之下,一抬脚,狠狠地踹在房门上,那门哐地一声,倒下去了,蓝宏踩着门板,冲入房里,一摸夫人的身子,已经冰凉,早已经死得透了。家人们七手八脚把魏锦芸的尸体从梁上解下来放在床上,蓝宏是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他想起孩子来了,就问:“少爷呢?”一个婆子说:“少爷一直是夫人抱着的,先时还哄着少爷在床上睡着呢。”再看床上哪里还有孩子。众家人慌忙寻找,就有人发现倒下的门板下面有东西,抬起门板一看,可不正是少爷吗?

  原来那孩子乱哭乱动,慢慢地挪到了房门口,等老婆子去找蓝宏的时候,孩子哭得累了,就又睡着了。蓝宏和众家人哪里知道门后有个孩子,可怜一个还未满周岁的孩子先是被倒下的门板一砸,又被众人一阵踩踏,哪里还有命在,一声没吭就死了。

  蓝宏前一刻还陡进巨资,高官将做,人生似乎达到了巅峰,这一下子妻死子亡,人生又跌进了深渊。大痛之下,蓝宏心想,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薛仁贵而起。现在妻死子亡,如果还不能将薛仁贵置于死地,自己就全完了。只要坐实了薛仁贵的死罪,自己有成亲王作为靠山,只要有钱又有权,以后再娶妻生子,还不是一样享受荣华富贵?想到这里,蓝宏一咬牙,吩咐家人先将夫人和少爷的尸身装殓起来,明天再去买棺木发丧。他要连夜再审薛仁贵,一定要把薛仁贵问成死罪。

  蓝宏再次来到大堂。二话不问,喝令众衙役再对薛仁贵用刑。衙役中的两位班头张成、李虎过来对蓝宏说:“大人,这平辽王死硬得很,我们各种刑具都用过了,他还是不招。大人如果再用刑,重刑之下,要是把他弄死了,皇上面前您也不好交代呀。不如留着他一条命,缓两天再审吧。”蓝宏一瞪眼,说:“不行!今晚非得问出个铁案不可。”李虎说:“大人,您看平辽王现在已经遍体是伤,已经没有可再用刑的地方了啊。”

  蓝宏一看薛仁贵现在已经半昏半醒了,眼珠子一转,想了个主意,于是叫过师爷来,自己口述了一篇供词,说薛仁贵如何功高自傲,私自进京,意图谋反,不想遇上成亲王相邀,酒后本意想进宫行刺,却误入后宫,见翠屏郡主生得花容月貌,上前调戏,意图强奸,被郡主拒绝后恼羞成怒,手持砚台打死了郡主,酒劲上来便在郡主床上睡了。蓝宏本来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把这篇供词作得自以为四平八稳,让师爷原文录下来,交给两位班头张成李虎,拿去让薛仁贵画押。二位班头拿了供词,来到薛仁贵面前捣摸了半天,终于让薛仁贵画了押,并按了手印。

  蓝宏拿到了薛仁贵的口供,哈哈大笑。带着薛仁贵的口供连夜来到成亲王府,向李道宗细说了夜看,可不正是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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