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仁贵三打摩天岭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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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我们说到薛仁贵为了探查摩天岭的底细,冒充毛子贞的儿子毛福往摩天岭后山上送箭,谁知到了后山,却被后山守将周文、周武兄弟俩各识破了,被两人带进了屋内,两柄宝剑指着,要薛仁贵招认。

  薛仁贵临危不乱,见周文周武剑指自己,称自己为奸细,就不紧不慢地说:“两位军爷误会了,小人是毛福啊,是毛子贞的大儿子,专程来给山上送箭的,怎么会是奸细呢?”周文冷笑说:“我说出你的破绽来,看你还是否嘴硬。”薛仁贵说:“请军爷明示。”

  周文说道:“第一,毛福虽然我们不认得,毛子贞我们可见过,你和他的相貌完全不像,你脸上的尘灰明显是刚抹上去的。你要不要我打一盆洗脸水来,还你原来的真面目啊?你不敢吧?第二,毛子贞只是个乡下汉子,竹器做得很不错,可是不会射箭,这个我们早就试过他了,我故意说毛子贞会射箭,你都没有反驳,就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第三,我这张弓,是铜胎铁臂的宝雕弓,没有二三百斤的力气是根本就拉不开的。连我们营中能拉得开这张弓的人都少之又少,你一个乡下汉子又怎么能轻轻松松地拉得开我这张弓?第四,你既然能拉得开这张弓,自然是神力惊人,那个箭垛离你并不远,你既然有力气拉得开我这张弓,又怎么会射不到靶上去?如果是真的不会射箭的人,射出的箭必然是乱飞,而你射的这支箭却是笔直地沿箭垛上边缘而去,而且箭飞得极远,落地箭插得极深,这就说明你是故意把箭射脱靶的,好让我们以为你真的不会射箭。这在旁人眼里自然就被你骗过去了,可是在我们眼里,正好显露了你不仅会射箭,而且还是箭法高超的好手。试问普通乡下汉子又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箭法呢?怎么样?你还说你不是奸细?”

  这一番话直说得薛仁贵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这周家兄弟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思缜密,是个有勇有谋的将才,只可惜他们身在东辽,若能为大唐所用,一定是国之栋梁。心想既然已经被对方看破,也就不必隐瞒,只好见机行事了。当即说道:“两位周将军真是好眼力,在下果真不是毛福,在下从唐营里来。不知两位周将军要如何处置在下。”周文和周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收起了宝剑,又坐到桌边。周文说:“阁下如果真的是唐营的,那咱们就好说话了。”薛仁贵问:“周将军此话怎么讲?”

  周文说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两人原本就是中原山西人氏,少年时流落到东辽,后来参加了东辽军,因我兄弟俩武艺不错,积功做到了将军。但是在东辽,不管我兄弟如何立功,始终得不到重用和信任。我们原本是镇守这摩天岭的前山的。我是守的第二道石墙,周武守的是第三道石墙,手下都有七八千人。大唐与东辽一开战。呼那大王对我们兄弟俩不放心,就把我们调来守这后山,手下只有一千人不说,这一千人还大多都不大听我们的。”

  周武说:“不仅如此,那呼那大王仍然对我们不放心,还在我们身边安插亲信,处处监督我们。刚才领你上山来的副将张二,就是呼那大王派来监督我们的。我兄弟俩都心知肚明,知道东辽对咱们不信任,也懒得说破,也懒得管事,整天就只是呆在这屋里喝酒睡觉。”

  周文接着说:“我兄弟俩早就有心不在这里干了,想要去投唐又怕在这两军对垒的时候,唐军也不信任我们,到时候我们两兄弟可就走投无路,两头不是人了。这次我们既然看出来阁下是奸细,并没有在外人面前当面叫破,而是以听乡音为名请阁下进屋内说话,就是不想让外面的东辽兵将们知道。阁下既然是在唐营,能不能为我兄弟俩引见引见,好让我们也有个落叶归根,游子归乡?”

  薛仁贵见周家兄弟俩说得真诚,也就以实相告:“不瞒两位将军,在下正是唐营里的平辽大元帅薛仁贵。只因为我军两次意欲攻山都没有能够成功,我才亲自前来查看路径。既然两位将军有意投唐,我军自然欢迎。”周文周武一听来人居然就是大唐元帅,当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小将不知是元帅大驾光临,望乞恕罪。”薛仁贵说:“二位将军不必客气,请坐。”

  周文周武重又坐下,周文问:“请问薛元帅,小将在东辽军中,多听见人们传言,说大唐军中有一支火头军,非常厉害。又说火头军中为首的那人叫白袍薛礼,不知此人在军中所任何职?”薛仁贵说:“不瞒二位将军,白袍薛礼就是在下。在下本名薛仁贵,薛礼是以前当火头军时用过的名字。”周文周武一听欢喜地叫道:“啊呀,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薛白袍。我兄弟俩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能在这里认识您薛白袍,真是三生有幸了。我兄弟俩甘愿追随薛元帅,牵马坠镫,供您驱使。”

  薛仁贵说:“既然二位将军如此诚心,你我三人就此结拜为兄弟,如何?”周文说道:“薛元帅是人中龙凤,小将怎么敢如此高攀?”薛仁贵笑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个元帅也是才当上没几天。在这之前我还一直就是个军中最低贱的火头军。现在我军中的几员大将都是我的结拜兄弟。”周文说:“既然薛元帅不以小将们为卑贱,那小将们就高攀了。”

  于是三人摆了香案,焚香为誓,结拜为异姓兄弟。周文周武都尊薛仁贵为大哥。三个人相互拜了八拜。又重新回到桌旁坐下。薛仁贵问:“两位兄弟既然有心投唐,请问你们打算怎么投法?”周文说:“大哥,小弟想,我们不能就这么空手投唐去,我们首先得帮大哥把摩天岭破了,带着这功劳再投唐去,岂不是脸上也有光彩些?”

  薛仁贵说:“嗯,我也正有此意。前些天,我带兵在山前叫阵,叫了半天,山上也不派人下山交锋。我们从前山山道上向上攻,可是东辽军防守太严,山道又难以冲锋,没有攻上来。后来我们又派人从摩天岭的运粮通道上摸上来准备偷袭山上粮草,结果被山上的辽兵发现了,我方伤亡惨重,也没有能够成功。两位兄弟可有什么法子让山上的东辽军下山去?”

  周文说:“大哥有所不知,这摩天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呼那大王早就定下了严规:只在山上坚守,绝不下山交锋。他就是要利用这山上的有利地形消耗唐军的实力。所以呼那大王的注意力全在前山,前山的防御做得非常坚固,滚木擂石灰瓶弓箭储备的特别多,若要从下往上攻,几十万人也未必攻得上来。但是这些防御全是对付下边的,无法防御来自上边的攻击。请大哥带领唐军精锐从后山上来,我兄弟俩放下吊桥,打开山门。只要大哥的人马上了山,我们从后山往前山杀过去,呼那大王的一切防御措施就都没有用了。我们必定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薛仁贵说:“如此最好,我现在就下山去,调集人马,约定明天晚上二更时分,我军到达后山口外。待二位兄弟打开山门,放下吊桥,以举火为号,我们就冲进山来。”周武说道:“这样好是好,只是我们这边四周都是东辽军,很二位将军如此诚心,你我三人就此结拜为兄弟,如何?”周文说道:“薛元帅是人中龙凤,小将怎么敢如此高攀?”薛仁贵笑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个元帅也是才当上没几天。在这之前我还一直就是个军中最低贱的火头军。现在我军中的几员大将都是我的结拜兄弟。”周文说:“既然薛元帅不以小将们为卑贱,那小将们就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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