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施奇谋瞒天过海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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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我们说到,元帅尉迟敬德和军师徐茂公重新调整了征东的行军计划。他们带着这个新计划来找太宗皇帝,请示跨海征东。可是太宗皇帝却提出不过海了,他要走陆路征东去。为什么呢?

  原来呀,经过上一次的出海演习,太宗皇帝晕船晕得是太难受了,在床上躺了三天,都觉得还在晕呢。那是心有余悸呀,他现在是看见海就害怕,可以说是得了恐海症了,更别说坐船出海了。元帅和军师反复陈说跨海征东的重要性,这些太宗皇帝他都懂。这个他怎么会不懂呢?跨海征东本来就是皇帝敲定的征东方略。跨海征东也是唯一正确的出兵路线。这些皇帝都是知道的,可是他确实被海上这风浪给吓坏了,他是再也不敢去海上了。他现在是宁可舍近求远,舍易求难,他也不愿意再过海了。他是皇帝,他说不去了元帅和军师把他也没有办法。不管元帅和军师怎么劝,太宗皇帝反正就是一条:朕看见大海就怕,说死也不再出海。

  尉迟敬德和徐茂公劝了一通也没有能够劝成功,只得回去再想办法。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可是能想什么办法呢?既要坐船过海,又要让皇上看不见大海,这怎么可能呢?元帅尉迟敬德是个鲁莽汉子,肚子里没多少主意。军师徐茂公虽然聪明,遇到这事儿也搜肠刮肚楞想不出辙来。如果按皇上说的走陆路北出榆关,一路血战过去,两人又实在是不甘心。再说军马都已经到位,船只都已经备齐,突然弃而不用,改走陆路,这也说不过去呀。

  两人呆呆地想了又想,都没有个好办法。军师徐茂公就说:“元帅,要不我们请薛仁贵来出个主意?”尉迟敬德说:“军师,你又坑我,你不是说没有薛仁贵吗?上次摆龙门阵,我说那个人是薛仁贵,你偏要说那是何宗宪,我还跟你打赌,脑袋都输给你了,这会儿你又要请薛仁贵啦?薛仁贵在哪儿啊?你去请他去呀。”徐茂公说:“元帅,薛仁贵在哪儿我不知道,我也请不来他。不过,元帅你有办法请得到薛仁贵。”尉迟敬德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再敲打张士贵去呀?”

  徐茂公说:“对呀,元帅你想啊,前面的那几件事情,像写《平辽论》,摆龙门阵,平风定浪,你都是找的张士贵来办的。而且都是只要你一敲打张士贵,张士贵就有办法。我想啊,薛仁贵这个人一定是让张士贵给藏起来了。至于张士贵把薛仁贵藏在哪里,又是用的什么办法藏的,这个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薛仁贵一定就在张士贵的军中。你只要再次敲打张士贵,狠狠地敲,他就还得去找薛仁贵。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希望薛仁贵能够帮我们想个好办法。国家大事为重嘛。”尉迟敬德想了想说:“好吧,我再去找张士贵,看能不能如我们所愿。”

  尉迟敬德坐在元帅大帐中,传令叫先锋官张士贵来见。张士贵这两天也在害晕船病,趴在床上直哼哼,听到元帅召唤,也不得不来呀。张士贵是晕晕倒倒,病病歪歪地来见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一见张士贵这模样,就问:“张先锋,你这是怎么啦?”张士贵说:“回元帅,这都是坐船坐的。到现在我还头晕呢。我这两天是水米都没有沾牙呀,吃啥吐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尉迟敬德说:“哎哟喂,看把我们先锋官给晕的。来人呐,快给张先锋看个座。”旁边亲兵给张士贵端过来一个凳子。张士贵说:“多谢元帅体谅,我现在腿肚子都还在打颤呢,我真的要坐会儿。”张士贵就挨着元帅帅案坐了,心里就在琢磨:“元帅今日怎么转性儿啦?跟我都透着这么热乎?大概今天是要有好事了吧?”

  尉迟敬德等张士贵坐好了,才说:“张先锋,不瞒你说呀,我也晕船。好多人都晕船呢,皇上晕得更厉害,三天都没起床啦,现在是看见海就怕呀。”张士贵说:“是嘛,我还以为就是我晕船呢,原来皇上也晕船啊。”尉迟敬德说:“是啊,张先锋,你说,这么多人都晕船,我们这仗还怎么打呀?”张士贵说:“元帅呀,可不是嘛,在海上,那船一晃荡啊,我就只觉得天旋地转,人都趴船板上了,哪还有力气打仗啊。”尉迟敬德说:“就是啊,你说这一般兵将说晕船也就晕了,兵随将令草听风,问题还不大,要是皇上晕船了,不能御驾亲征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你说是不是啊?”张士贵说:“谁说不是呢。”

  尉迟敬德说:“张先锋,本帅给你一道军令,让你好好想个什么法子,要让我们皇上又在船上,又不让他看见海,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就过海了。你有这样的法子没有?”张士贵是想都不用想,张嘴就来:“有啊,给皇上头上套一个黑布袋子,或者干脆一棍子敲晕了我们上船就走,他不就看不见海了吗?”尉迟敬德一听,说:“嗨!你这都是什么脑子啊,亏你怎么想的。你这是谋逆弑君的做法,你就不怕皇上砍你的脑袋,灭你九族啊?”张士贵说:“要不然就弄点蒙汗药给皇上一吃,让他晕晕糊糊地睡上几天,不就过海了吗?”尉迟敬德说:“呸,还蒙汗药,你以为你是开黑店的啊,等皇上醒了照样把你给砍咯。好好想,想个正经点儿的主意。”张士贵说:“元帅,这个我真没有别的主意,我就知道打闷棍和吃迷药。”

  尉迟敬德说:“张先锋,要不你先回去,换个地方好好再想想,想好咯,明天来回我?”张士贵说:“元帅,我上哪儿去也想不出别的主意来呀?”尉迟敬德说:“张先锋,要不要本帅给你指个地方你去想主意呀?”张士贵说:“元帅,您说什么地方好想主意呀?”尉迟敬德伸手一指帅案旁边的草席,说:“张先锋,你看这个地方可以想得出来主意吗?”张士贵一看,哎哟我的妈呀,这个大坑还给我留着呢。这回他也不需要元帅再提醒他了,马上答道:“元帅,您让我回去想想,明天我一定给你个好主意。”“那你去吧。”张士贵连忙跑回去了。尉迟敬德也笑了:“真是如军师所说的,这个张士贵,只要一敲打,就会有办法。看来薛仁贵是真的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且说张士贵连连忙忙地回到先锋帐。他的女婿何宗宪见了就上前问道:“岳父大人,又有何事啊?”张士贵一摆手:“得了吧,你就别在我这儿酸文假醋的啦,还岳父大人,还何事?就直接说有什么事不就得了吗?还何事,哪有什么活事?都是死事。”何宗宪说:“那有什么事?”张士贵一白眼:“什么事?告诉你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呀?不是又出个馊主意,就是让我找薛礼去。我就纳了闷了,同样都是爹妈生养的,人家薛礼怎么就这么能干,你们几个怎么都这么混蛋呢?”一句话把个何宗宪怼得呀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张士贵派个旗牌官,去月字号八棚十三哨把薛仁贵请来。很快,是想都不用想,张嘴就来:“有啊,给皇上头上套一个黑布袋子,或者干脆一棍子敲晕了我们上船就走,他不就看不见海了吗?”尉迟敬德一听,说:“嗨!你这都是什么脑子啊,亏你怎么想的。你这是谋逆弑君的做法,你就不怕皇上砍你的脑袋,灭你九族啊?”张士贵说:“要不然就弄点蒙汗药给皇上一吃,让他晕晕糊糊地睡上几天,不就过海了吗?”尉迟敬德说:“呸,还蒙汗药,你以为你是开黑店的啊,等皇上醒了照样把你给砍咯。好好想,想个正经点儿的主意。”张士贵说:“元帅,这个我真没有别的主意,我就知道打闷棍和吃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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