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薛仁贵二投唐军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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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兴本说“四弟,你也别再胡说,大哥呢,你也别再推辞了。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你快磕头拜丈人吧你。”说着过来把薛仁贵拉到樊洪面前,把他往下按,李庆红和姜兴霸也跟着起哄,把薛仁贵按倒磕头。薛仁贵半推半就,也就向樊洪磕了头,口称:“岳父大人。”樊洪高高兴兴地扶起薛仁贵。

  当天,樊家大院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宴宾客,高朋满座,为樊小姐和薛仁贵完婚。当晚,李庆红哥儿仨都在樊家歇了。

  薛仁贵新婚三天,与樊小姐告辞,要和三兄弟去投军。樊小姐就说:“夫君啊,男子汉大丈夫,投军报国是正事,你尽管放心去。不管你这一去要多久,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不回来,我都等你。只是有一件事,我们成婚虽然只有三天,但是假若机缘凑巧,我要是怀上了咱们的孩子了呢,还请你这个做父亲的给孩子留下个名字吧。”薛仁贵想了想说:“我和柳氏分别时她也叫我给孩子留个名字,我是以地方为名,留了个名字叫丁山。以后你如果生下儿子就起名叫锦山,愿他前程似锦。如果生的是女儿,就由你做母亲的给起个名吧。”樊金锭点头答应了。薛仁贵脱下结婚的大红吉服,换上了樊金锭给他缝制的新衣袍,因为薛仁贵喜欢穿白,樊金锭给他缝的也都是白色的。他以前穿的那件素白长袍,就由樊金锭收在了箱子里。

  薛仁贵又去向他丈人老员外樊洪告辞。樊洪说:“贤婿一路小心,路上如果有什么不顺,你就回来。我都快六十岁了,已经是风烛残年,我樊家又没有别的子嗣,就金锭这一个孩子。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在我家就是一整个儿子,这个家都是你的。出门千里万里,都别忘了有这个家在。”薛仁贵点头答应。

  临走时,薛仁贵问樊洪:“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事相求。”“贤婿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薛仁贵说:“您家那杆方天画戟,我使着挺顺手的,我想”樊洪说:“你不用说,我明白了。你是我家的女婿,我家的东西也就是你的。那杆戟,放在家里也没用,你拿去,正好派上用场。”“多谢岳父大人。”薛仁贵提起方天画戟出门。

  薛仁贵这一走就一直没有再回来,樊小姐樊金锭后来还真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就叫薛锦山。直到二十年后,樊金锭病入膏肓,临终时向薛锦山交代身世,薛锦山凭着薛仁贵留下的那件素白长袍万里寻父,才在征西的战场上见了薛仁贵最后一面。这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李庆红哥儿仨都是骑着马来的,薛仁贵没有战马,樊洪就让家人去马房里牵了一匹拉车的马,给薛仁贵骑上。兄弟四个各带行李,一起出发,往龙门县外大营投军去了。他们都是骑的马,跑得快,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兄弟四个来到大营外,一看,那杆招兵旗还在。事也真是巧。自从薛仁贵被张士贵打出军营之后,这五六天楞是再没有一个人来投军。张士贵招十万兵的任务差着这四个名额楞是就完不成。

  薛仁贵这次有了经验了,领着哥儿几个来到招兵处,各自填写了姓名籍贯。这回薛仁贵没有再用“薛仁贵”的名字,他写的是“薛礼”。还是按照张士贵定下的规程,军兵带着四个人进中军帐来见张士贵。

  四个人一进中军帐,周青就看见薛仁贵了。周青现在是张士贵的旗牌官,已经换了一身将官的衣服,每天和众将官一起在大帐里听令呢,他一见薛仁贵,心里就乐了:“唉!大哥还真的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这几个人是谁呀?看起来和大哥挺熟的,我怎么一个也不认得呀?”

  且不说周青在心里琢磨,单说张士贵一见走进来的四个人,他一眼就看见薛仁贵了。心里就在想:“我的妈呀,这个冤家他又来了,真是不死心啊。哼不管你有多顽固,我都得把他赶出去。”他拿起投军名贴一看,咦!改名了,不叫薛仁贵,改薛礼了。张士贵心里说,不管你改个什么名字,哪怕你就是叫个啊猫啊狗,只要还是你这个人,我就不能要你。我还得想个什么理由把你赶出去。

  想到这里,张士贵故意先不搭理薛仁贵的,拿起投军名贴一个一个地问李庆红哥儿几个。见这三个人人才武艺都不错,就有心拉拢,也都委任为旗牌官。三个人谢过张士贵,往两边一站。

  张士贵最后才问到薛仁贵:“你叫薛礼?”薛仁贵放下方天画戟,上前一拱手:“回禀总爷,小人正是薛礼。仁义礼智信的礼。”周青一听,乐了:“好,大哥这回不叫仁贵了,谅那张士贵不能再赶大哥走了。”谁知道张士贵狡猾得很,鬼点子多,他一拍桌子,喝道:“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懂礼。来人呐!给我把他拉出去,重打二十军棍,逐出军营去!”两旁军兵往上一拥,就要拉人。

  周青和李庆红哥儿几个就不干了,一起往前一站伸手拦住。异口同声地叫道:“且慢!”周青就问:“请问总爷,为什么又要打我大哥?这回他可没有冲撞您的官讳。”李庆红等人也说:“请问总爷,我大哥所犯何事,你要打他?”说完,两拨人一扭头,都在心里说:“原来这人也是我大哥的兄弟。”这事儿也是薛仁贵没有事先跟李庆红哥儿几个讲,为什么呢?他觉得自己头一次来投军,被张总爷打了顿军棍给赶了出来,很丢人。所以就只是说自己来投军,天晚了没进得去。

  张士贵板着个脸,慢腾腾地说:“为什么,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说着,张士贵拿手一指了。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你快磕头拜丈人吧你。”说着过来把薛仁贵拉到樊洪面前,把他往下按,李庆红和姜兴霸也跟着起哄,把薛仁贵按倒磕头。薛仁贵半推半就,也就向樊洪磕了头,口称:“岳父大人。”樊洪高高兴兴地扶起薛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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