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薛仁贵一投唐军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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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回我们说到薛仁贵和周青去投军,他们是步行去的,等走到龙门县招兵场,就已经是傍晚了。周青一看,嗬,好大的一座营盘。只见帐篷连着帐篷,旗帜挨着旗帜,战马嘶鸣,人声鼎沸,好一派火热的场面。周青说:“大哥,你看,兵已经招了这么多了,我们会不会来迟了?”薛仁贵说:“嗯,那我们快去,你看,他们在收招兵旗了。”周青连忙大声喊:“且慢收旗!且慢收旗!投军的来了!”两人一边喊,一边往前跑。

  负责招兵登记的军兵一看来了投军的人,连忙把招兵旗又扯上去。薛仁贵和周青来到近前,军兵递过来两张投军名贴,让他们俩在上面填写各自的姓名和籍贯。两人填写好了,交给军兵。在第一回我们就说过按照招兵负责人行军大总管张士贵定的规程,新人投军都得由这位张总爷亲自接见,再根据各人的情况进行分派。张士贵这样做表面上是认真负责,为国选才,实际上就是为寻找薛仁贵。

  军兵把薛仁贵兄弟俩带进张士贵的中军帐来见张士贵。张士贵正坐在营帐里喝酒呢。军士往张士贵一指,对两人说:“这就是我们张总爷。”两人连忙向张士贵打躬行礼:“小人见过张总爷。”薛仁贵懂规矩,行过礼就低着头站在那儿等张士贵吩咐。周青长年在江湖上游荡,就有些满不在乎。周青四下里一打量。就见这中军帐很大,两旁站着十来位如狼似虎的亲兵,亲兵身后的兵器架子上长长短短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大帐当中摆着一张宽大的案桌。案桌后边坐着一位军官,却没有顶盔贯甲,只是头戴软巾,身披大氅,衣襟散开着,露着圆圆的小肚子。一张脸胖乎乎的,白白净净。一双眼睛本来就小,还眯缝着。嘴巴小,下巴圆,颏下三绺短须。看年龄也就四五十岁,面相慈祥,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带兵打仗的将官,倒像是个慈眉善目的乡下土财主。这人就是行军大总管张士贵。张士贵从未带兵打过仗,一直干的就是给军队提供粮饷物资的活儿,那是个肥差,自然就养得体态肥胖些。张士贵的身后还站着四个将官,倒是一个个顶盔贯甲,挎刀佩剑的,还像那么回事。那是张士贵的三子一婿。

  张士贵见来了投军的,就放下手中的酒杯,仔细打量这新来的两个人,见一个穿一身黑色布袍,一个穿一身白色布袍,都生得身材魁梧,体貌周正,英俊威武,年纪都在二十来岁,正当少壮,瞧这一身的精气神,怎么看怎么就一个威武,怎么看怎么就一个喜欢。心里就说:“我招的兵要是都像这两个,那可就威武雄壮多了。”再一看手中的投军名帖,头一张上写的是“周青,山西天河县人氏。”张士贵就问:“你们哪个是周青?”周青上前一步,一拱手,说:“回禀总爷,小人就是周青。”张士贵就问周青:“你是自愿投军呢?还是被逼的呀?”周青说:“回禀总爷,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是自愿来投军的。”张士贵笑了:“这么说你的文才武艺都不错咯?”周青说:“回禀总爷,小人的文才不怎么样,武艺还行。十八般兵器我是样样精通,尤其善长使一对熟铜锏。我这一对锏就有一百斤重。”说着把背上包裹里的兵器抽出来往张士贵面前桌子上一放,“请总爷验看。”周青动作猛了点,那对锏份量又重,险些把张士贵面前的案桌给压翻了。张士贵笑着说:“不用验了,看你这对锏的份量就知道你的本事小不了。这么着吧,总爷我抬举你,让你做总爷我的旗牌官吧。”在军营里,这旗牌官掌管军令的上传下达,权力不小,一般不是长官的亲信还做不了这个官。周青很高兴,没想到刚一进军营就得了这么大一个官。他连忙上前谢过张总爷,往边上一站,就算是入伍了。

  张士贵往第二张投军名贴上一看,见名贴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薛仁贵,山西龙门县人氏”,脑袋嗡的一下就惊呆了。心里想,我的妈呀,军师这牛鼻子老道还真厉害。他算定招十万兵就有薛仁贵,这薛仁贵还就真的来了,而且还是在这十万就差最后五个人的时候来的。看来这人还真有点来头,命中注定他是一定要来的。心里又一想,不!老子不信命,偏偏就是不要他。趁着老子手里有权把他赶走了。这应梦贤臣就一定是我女婿何宗宪的了。这十万人就差这最后五个了,今天又来了个周青,还差四个,老子就不信,没有他薛仁贵老子还招不满这十万人了。

  想到这里,张士贵把脸一沉,桌子一拍,对手下人喊道:“来人呐!”手下亲兵应声道:“在!”张士贵一指薛仁贵,喊道:“把这个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军棍,逐出军营去!”众亲兵应道:“是。”上前抹肩头,拢二臂,把薛仁贵一抓,就往外拉。在军营里,主将的话就是军令,俗话说,军令如山,谁敢不听?周青见张士贵不分青红皂白就抓薛仁贵,吓了一跳。连忙站出来拦住。对张士贵说:“回禀总爷,这人是小将的结拜大哥,随小将一起来投军的,并未犯什么过错,请问总爷为什么要打他?”

  为什么?因为他是薛仁贵,是皇上的应梦贤臣,是我的冤家对头。有了他,我女婿何宗宪就做不成皇上的应梦贤臣了。可是,这个理由张士贵不能说出口。好在张士贵脑袋转得快,鬼点子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张士贵故意板着个脸,对周青说:“周青啊,你刚来,你可知道总爷我的名讳是什么?”周青说:“回禀总爷,小将知道,告示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呢,总爷的名讳是上士下贵。”张士贵一拍桌子,说道:“是啊,大家都知道,总爷我叫张士贵,可是这个人大胆狂妄,竟然敢自称薛仁贵。你可知道,这是冲撞上司官讳的重罪吗?冲撞上司官讳,按律当斩!我只是下令打他二十军棍,将他逐出军营,已经是宽大的很啦。”这一番话说得周青是哑口无言。

  在我国封建时代,冲撞名讳确实是有这么一罪。不过,天下人那么多,能起作人名的字有限,出现冲撞名讳实在是很常有的事。只要不是冲撞皇帝,而且是不当面冲撞皇帝都不会在乎这个事。比如说太宗皇帝叫李世民,张士贵每天在皇帝面前上朝听差,他就不能用“世”这个字,只能改用“士”。但是,如果你不是在朝廷上皇帝面前,你的名字中用这个“世”字也就没有人在乎了。至于说其他官员,文武大臣,都不会要求别人避自己的名讳了。否则,朝廷上那么多大官,那么多名字,谁知道该避讳哪个字呀。至于张士贵这官,本来就不大,也没有那么个忌讳,他的军营里名字中带贵的人就很多。今天他纯粹就是借这么一条罪要把薛仁贵赶走。但是他摆出这条罪过来,周青还无法反驳他。你就知道这张士贵有多狡猾了。

  薛仁贵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二十军棍,赶出军营。周青不忍,跑出来拉住薛仁贵说:“大哥,你别走,我再去向张总爷求求情,求他收下你。”薛仁贵说:“贤弟,不用了,大哥是命不好啊,不该起这个名字。不曾想在这里冲撞了总爷的官讳。”周青说:“大哥,你等等,既然你要走,我也和你一起走。我也不当兵了。是我带你一起来的,要留我们一起留下,要走我们一起回去。否则,我对不起嫂子。”

  薛仁贵说:“贤弟放心,我不会回去的,我答应了你嫂子要的结拜大哥,随小将一起来投军的,并未犯什么过错,请问总爷为什么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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