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蝴蝶效应第1/2段
<p>上元节前三天，经过八天一人双马的辛勤赶路，李素在赵云和数十亲卫的保护下，安然而又意气风发地抵达了雒阳城。</p><p>汉朝的上元节，没后世那么多民间的玩乐庆典，但也算一个重要节日，主要是有祭祀“太一”神的活动后世茅盾先生的著作华夏神话研究里就说过，华夏古代的神话其实很匮乏，只有圣人，没有神仙。</p><p>所谓神仙都是一代代往前捏造的，辈分越老的神仙，往往捏造成型的朝代越晚。而早在秦汉时期，佛教道教都不存在，几乎屁的神仙都没有，只有一个代表了“道”的太一神。</p><p>雒阳城内，也可以看到一些节日临近的气氛。</p><p>李素策马缓步行过街市时，都有听到百姓不时传说：今年陛下要亲自到南郊设坛祭祀太一神，祭礼是太牢，要太常卿亲自主持典礼。而且陛下还对祭坛做了特别巧夺天工的设计，用上了十常侍之一毕岚做的新水器，以彰显“太一生水”的天道。</p><p>李素闻之不禁摇头：劳民伤财！</p><p>灵帝沉迷于给排水专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圭苑里各种青铜喷泉层出不穷，现在连几年难得一祭的太一神祭典都要特地造铜喷泉，真是亡国之相啊。</p><p>他低声对身旁的赵云叹道：“这雒阳的气象，比之去年四月离京时，倒是宁静祥和了些，百姓街谈巷议居然都不提贼乱，真以为天下太平了么。区星、张举虽然先后授首，边章、北宫伯玉也死于内讧。</p><p>然西凉韩遂、王国不过是击杀耿鄙后、掠得三辅财物稍退河套须卜骨都侯也依然窃据单于之位、剽掠河西。这仗还有的打呢，雒阳首善之区，竟不见居安思危之状，唉。”</p><p>赵云并不知道将来的历史走势，只是谨慎地出言安慰：“或许是我等不在中枢，不明天下贼情。说不定那王国、韩遂等辈，很快就会被朝廷扑灭了吧。”</p><p>李素冷笑，就算扑灭又如何？今年晚些时候爆发的青州黄巾军，葛陂黄巾军，白波军这些就不叫事儿了吗？</p><p>赵云不知李素冷笑原因，只是继续安慰：“刚才听走过去那伙筹备节祭的商旅提到，三天后主持太一祭的太常卿换人了，前任太常调任益州，听说是已经安然到任。</p><p>益州之前略有小乱，也平定了。王国、韩遂也没能阻塞三辅入汉中的王路。朝廷定然是因此觉得近年来的贼寇，都不足为惧吧。”</p><p>李素原本也只是调侃吐槽，没指望赵云能给他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p><p>但没想到赵云因为天生耳聪目明、箭术高超，所以周边数十步内，常人听不见的低声耳语，赵云都能听见，竟给李素爆出这么一个料来。</p><p>李素骑在马背上，正用皮囊喝水，闻言连忙放下，以免惊讶呛到：</p><p>“什么？太常卿换人了？我这次进京，还打算拜会刘焉，奉使君之命与之进一步交好，好在朝中结一善缘，他竟然走了？刚才那伙商人有提到新任太常是谁么？”</p><p>赵云：“听不分明，似乎是叫马日滴，具体那几个字便不晓得了。”</p><p>李素：“是马日磾，石字旁一个单。既然是他，倒是没什么结交的必要了，这马日磾也是大儒出身，是一代宗师马融族孙，与卢尚书、蔡师当年一同在东观修过东观汉记，也算一代史家。这是从太史令入太常了。”</p><p>汉朝官制，太史令、太乐令这些职位，都是太常下属的一些“令”，这些令做得表现突出、年限够久，都是有可能上升到太常的当然灵帝年间主要还是靠买</p><p>李素脑中盘算一番，便追问赵云还听到了些什么。</p><p>但那伙商人已经走远，赵云听力再好，终究不是异能人士，所以没有再问出什么。</p><p>“走，我们先去甄家商号，找张亮。商人多有情报，应该知道这几个月来京师近况，正好有不少疑惑要问他们。”</p><p>说着，李素当先加鞭策马，直奔甄家商号在雒阳的分号。</p><p>张亮看到李素来访，殷勤得不得了“李长史！久违了，您肯来光顾，真是令小号蓬荜生辉。您与蔡公所著殿兴有福论，如今可是比四个月前的驳灾异论更加炙手可热，听说天子都亲口嘉许数次。</p><p>对了，您既然来了，这里还有一千余万钱，皆是殿兴有福论售卖得利，您尽可支用，也免得异地支取了。”</p><p>一千多万钱？这特么得卖出五万卷吧！</p><p>真是被大汉朝当成了巩固皇权正统性的救命稻草了么？官方意识形态这么疯狂力挺？</p><p>李素顺势问道：“听说太常</p><p>汉朝官制，太史令、太乐令这些职位，都是太常下属的一些“令”，这些令做得表现突出、年限够久，都是有可能上升到太常的当然灵帝年间主要还是靠买</p><p>李素脑中盘算一番，便追问赵云还听到了些什么。</p><p>但那伙商人已经走远，赵云听力再好，终究不是异能人士，所以没有再问出什么。</p><p>“走，我们先去甄家商号，找张亮。商人多有情报，应该知道这几个月来京师近况，正好有不少疑惑要问他们。”</p><p>说着，李素当先加鞭策马，直奔甄家商号在雒阳的分号。</p><p>张亮看到李素来访，殷勤得不得了“李长史！久违了，您肯来光顾，真是令小号蓬荜生辉。您与蔡公所著殿兴有福论，如今可是比四个月前的驳灾异论更加炙手可热，听说天子都亲口嘉许数次。</p><p>对了，您既然来了，这里还有一千余万钱，皆是殿兴有福论售卖得利，您尽可支用，也免得异地支取了。”</p><p>一千多万钱？这特么得卖出五万卷吧！</p><p>真是被大汉朝当成了巩固皇权正统性的救命稻草了么？官方意识形态这么疯狂力挺？</p><p>李素顺势问道：“听说太常刘焉离京了？还是入川，莫非他如愿当上益州牧了？既是刘焉已走，马太常难道还跟刘焉一样力挺我与蔡公的著述？我与刘使君，跟马太常并无交情。”</p><p>张亮消息灵通，问一答三一溜烟地说道：“刘焉确是十一月初便拿到了益州牧任命，马太常也关照如初，跟刘太常一样，明里暗里要求太学生每人一卷，必须买来读，才有如此销量。或许，马太常是看在他与蔡公当年同在东观修汉记？”</p><p>李素：“那刘焉入蜀总有由头吧？我猜猜，莫非是益州也起了贼乱，陛下命他上任平叛？”</p><p>张亮闻言，连忙用夸张的语气拍马屁：“李长史真是料事如神，前任益州刺史郄俭，贪墨卑劣，激起益州民变，绵竹有贼人马相自称黄巾，作乱攻入州治击杀了郄俭，那是十月份的事儿。</p><p>消息花了一个月，快马传回京师，刘焉主动请命，天子便放他外任了，他十一月中走的武都道入汉中，都还没到绵竹，便听说益州从事贾龙率领本州郡兵已然平定叛乱、击杀黄巾贼马相。</p><p>但天子仍然以刘焉为平贼之功，认为是刘焉即将上任的消息，让益州士民士气大振、敢于挺身击贼，故而加封刘焉为阳城侯。”</p><p>呵呵</p><p>李素简直无语了。</p><p>刘虞加幽州牧之后，至今因为张举、张纯平叛还未结束，都还没封到列侯中的县侯一级呢。</p><p>刘焉居然就靠一个他根本还没到任前就平定掉了的小股乱贼，就因为这股乱贼诈称黄巾，就封县侯了？</p><p>李素是知道历史走向的，也知道刘焉入川后的难看吃相，所以他几乎立刻就怀疑，这所谓的马相之乱，不会是蜀中大族配合刘焉自导自演的吧？不然怎么引出刘焉当益州牧的任命令之后，一翻手就灭了？</p><p>益州从事，那可不是什么大官！李素、沮授这样的别驾从事是从事，辛评那样的文学从事也是从事！</p><p>一个从事，带了几百个官兵，就把一场黄巾灭了？</p><p>演得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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