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执念恶魔俄狄尼索斯第2/2段
而停在卡洛斯拳头上的“剩余之物”，则是一颗刚刚褪去了幽蓝镀膜的血红色“心脏”。无数仿佛血管又像神经的“枝丫”正在随风飘动，浮在半空之中，有节奏的绽放出诡异的暗淡血光。
沉默，寂静，甚至连风都停滞。在这透明的冰膜里与外，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仅仅才过去了二十六年而已，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在场的围观群众里甚至有不少人曾经亲眼见过那略过雅倪尔特上空的血神，亦曾在血魔大军席卷世界时躲在废墟里瑟瑟发抖。
他们都还记得，记得那份恐怖，那场噩梦；那刻骨铭心的，甚至比文明的历史都更久远的恶魇。
那是雕在人类基因中的记忆，是来自先祖的痛苦，是数个万年里不断经历的往事。即使从未听说过血魔是何存在的孩童，见到那不安的血红时也会止不住的发抖。
和元素师神明般强大的力量相比，一次枪击案的恐惧渺小的仿佛根本不存在。
而和那颗心脏般搏动的血精石相比，再恐怖的人类都会像无害的白兔。
“喂，那是真货吗？”
“诶？你说那不是表演？”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整座城市都沸腾了。
在如今的时代，任何地方发生的事情都能从事发地传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只要给到足够的时间，只要消息足够劲爆，桑圣都第四环区第八大街的此刻就一定会为世界的每个人所知。
甚至已经有便衣记者在最合适的角度拍下了最合适的照片。
一天之内，确切点说是在二十分钟之内，桑洛日报的头条被刷新了三次。
“我是…血魔？这怎么可能？！”
那颗血红色的“心脏”，居然在用并不存在的嘴巴低语。
“我怎么可能会是血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到底用了什么花招？！！”
“我什么都没做哦，如果摧毁你的身体也算花招的话，那我不反驳。”
卡洛斯在微笑之中让一层银钢附着到了自己的手掌上，然后轻轻捏住了血红的“心脏”，将之摔在了地上。
“现在的你感觉不到疼痛，对么？”
“夏洛克公…不要让夏洛克公看到我这……”
“我已经看到了。”
当镜头转向卡洛斯的前方时，文沭轩与夏洛克已经一站一蹲的，停在了距离“心脏”三米处的地方。
“我…我……”
“什么都不要说，两天前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掉到湖里的时候，卡洛斯就已经告诉我一切了。无论是关于【你】，还是关于十年前就已经死亡的海伦耶•翁提斯丢。”
他的手上，燃起了一缕金火。
“什么？我…我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平铺在地上的那些“血管”停止了闪烁，几乎一瞬间便全部腐朽成了灰烬。
“那…我到底是谁？我有为什么会有如此清楚的记忆？我明明……”
“在现在的世界里，你就是海伦耶，海伦耶•翁提斯丢。”
卡洛斯身上那厚重的黑金板甲在他下蹲的过程里逐渐回归了他的醒核之中。
“如果你拥有海伦耶的记忆，海伦耶的模样，你认为你是海伦耶，并且别人也认为你是海伦耶，那你就是海伦耶。寄宿着翁提斯丢家族能否走向未来的希望，寄宿着凯列昂•翁提斯丢的悲伤与全部怜爱的海伦耶•翁提斯丢。”
“可我现在这样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呢？”
夏洛克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本厚厚的小册子。
这是上次离开伊赫鲁尔前，他翻遍整座城堡才找到的那本儿时曾经看过的书，那本记载有【何耶略国】的书。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十六血魔中的第十六只，象征【执念】的俄狄尼索斯。我不知道凯列昂老爷子是如何找到你的，但他的确利用了你，用你身为血魔的特性重塑了死去孙女的身体，并且将她的部分灵魂融入了你的灵魂。整整十年时间，那老头儿都把你当成真正的孙女扶养，甚至让你完全忘记了你本来是什么，直到彻底把自己当成海伦耶。”
说到这时，夏洛克将手指指向了自己面前的卡洛斯。
“上面那些都是那家伙告诉我的的，我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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