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佳配角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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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正是这几秒的呆滞,他就给那女人拽着手指,伸向了那滩酒水的上方,随后用力一挤,血液便跌进了酒水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也化作了一片枝枝蔓蔓的湖蓝色。

  “怎么可能!”那领头的铁骑兵离得很近,自然看得分明,声音陡然一变。

  可不等他有所动作,女人已经甩开了鹿慨乔,快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同样的,血滴入水,莹莹湖蓝。

  领头的铁骑兵几步跨向旁边,弯腰从桌子下面拽出瑟瑟发抖的陈瞎子,提剑在他手侧一划。

  鲜红的血液溶进酒水,却是暗红的刺目。

  女人见缝插针的抱起地上的萝卜,举过头顶,颤声高喊着:“是这蓝缨蔓的果实,将军,我们是因为刚刚吃了这个......”

  领头的铁骑兵不等她说完,劈手夺过一个蓝缨果,扔给了陈瞎子,厉声道:“你吃!”

  这也不是个可以打商量的情景,陈瞎子抖如筛糠,也不敢言声,顾不上干不干净,摸过来捱在嘴边上,就是一阵猛啃,好几次差点儿被噎的喘不上气来。

  众人无声的静候了半刻钟。

  铁骑兵伸手在陈瞎子刚刚凝结的伤口上一捏。

  伴着陈瞎子倒吸的一口凉气,他的血滴进酒水中,随即恍恍惚惚的也变幻成了有些发白的淡蓝色。

  那女人仿佛一个被抽走了脊梁骨的无主皮囊,松垮垮的呼出一口气,萎顿在了少年旁边,有气无力的说:“将军,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陈瞎子没了钳制,抱着手指头,反身摸回了桌子底下,下死力气抱着桌腿儿,再不肯出来。

  那铁骑兵却仍然狐疑不决,兀自绕着那少年转了一圈,用剑尖点在他的脸前,问:“若你无辜,为何刚刚不申辩?”

  少年眼神灼灼,却依然没有说话。

  他旁边那个女人忙俯身捻了下地上的酒水,就着指尖那点儿湿意,使劲儿的搓了搓少年的眉心。

  少年脏兮兮的眉心正中间,逐渐显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红印来。

  女人尖声道:“将军,你们进门就抓人,哪里给人申辩的机会啊?你瞧,这孩子为病重的父母祈愿,在圣象祠里供奉了三年禁言,又哪里申辩的出口?”

  她顿了顿,一双冶艳的明眸向上一瞥,“我虽然是个乡野妇人,也知道一滴血十年一入世,一次仅一人,以自己淬毒的身子扮作寻常人混入一城,散播祸世的瘟疫,将军啊,我们小老百姓,就图个平安长久,怎敢做这样包藏祸心、不知死活的事?再者真的是因为我一时贪嘴,才和行脚的商贩换了几只违禁的果子,这要是连累了这许多人......”她嘴角一撇,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前扑了去抱那铁骑兵的小腿,嘴里胡乱喊着,“那我也不活了啊啊啊,将军若还不满意,就射杀我一人吧啊啊啊~”

  剧情急转直下,鹿慨乔看傻了眼,那女人说的,他不过听了个一知半解,此刻依然沉浸在自己吃的不是萝卜,那到底吃的是什么的无边困惑中......

  被一个女人当街抱着腿哭喊,又窘迫又难看。

  铁骑兵甩了几下甩不脱,微微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幸而旁边一个属下见势情胶着,快步走上前来,附耳低声道:“此处是清簃镇,将军可听闻过吊脸松饼?松饼入腹,出口前三句话,必为真话。”

  须臾,没门的客栈隔壁,一个铁骑兵从掩门的饼店里拉出了一个脸皮松懈的瘦干男人,一脸便秘之色的捧着一个撅嘴鼓腮、显然性子活泼过了头的漂白松饼。

  领头的铁骑兵抬眼在面前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陈瞎子那句陈情的影响,目光在鹿慨乔脑门儿上一定,示意属下,将松饼送到了他手上。

  鹿慨乔实在对自己这惊人的狗屎运叹为观止,若是平时,他就是饿得把自己活吞了,也是绝不会碰那变态烧饼一个渣子的。

  可他好歹经历过几段实验体验,约略看得出些眉眼高低,也深知事已至此,自己眼下不吃,估计这道坎儿是绝对过不去了。

  他两眼一阵一阵的发黑啊,简直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接过了拧拧哒哒的松饼,呲牙咧嘴的看向那个少年,哀叹道:“我说这位哥们儿,我也不奢求你领情了,只是咱们今日初次见面,我要是就这么为你死了,你好歹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鹿慨乔,呦呦鹿鸣的鸣,不是,呦呦鹿鸣的鹿,万一以后有我的家里人来找我,你记得替我知会一声,别让他们白白着急。”

  少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鹿慨乔吞下一把辛酸泪,竭力把嘴咧到一个诡异的弧度,心里默念,也知道一滴血十年一入世,一次仅一人,以自己淬毒的身子扮作寻常人混入一城,散播祸世的瘟疫,将军啊,我们小老百姓,就图个平安长久,怎敢做这样包藏祸心、不知死活的事?再者真的是因为我一时贪嘴,才和行脚的商贩换了几只违禁的果子,这要是连累了这许多人......”她嘴角一撇,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前扑了去抱那铁骑兵的小腿,嘴里胡乱喊着,“那我也不活了啊啊啊,将军若还不满意,就射杀我一人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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