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夫子第2/2段
吕飞看到，一伙山贼倾巢而出，冲进了一座村庄。村民们不敢反抗，任由那伙山贼抢走了自己的牛羊和女人。一位父亲不愿交出才十岁大的女儿，被山贼活活砍死。然而志得意满的山贼带着抢来的东西，刚出村庄不久，便遇到了一位返乡的侠客。转眼的工夫，全部死在了那人的刀下。
看到这，吕飞停步于云海，陷入了沉思。他想看看，那侠客还会做些什么。可让他绝望的是，男人竟抱起其中一名少女，走进了树林之中。
天地是很大，可故事却又都差不多。
母亲不想让孩子吃冰糖葫芦，可最后还是买了
落第的秀才想借酒消愁，却又被旁人贬低嘲笑。
病重的老人希望子女们不必难过，却说了些让至亲骨肉更放不下的话。
少女相思，少年暗恋，却有缘无分，一墙之差，如隔山海。
侠客路见不平，拔刀杀人。本以为是英雄好汉，可转眼又做了龌蹉事。
“世间之事，为何总有遗憾？为何世人，总是求而不得？为何我眼中所见，皆是人间疾苦？”
吕飞不明白，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人活着，就该受苦吗？
夫子闻言，转头望向远方，天地浩渺，一眼无际。有人自山巅御剑而来，是个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士。见了夫子，连忙行晚辈之礼。
“伏龙山青秋，拜见夫子。”
夫子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笼袖笑望着他，道士不敢多说，再次行礼，御剑去了北方。等那人走远后，夫子才淡然道：“我已无敌世间九万年，也曾想粉碎真空，羽化离去。世人皆呼我为夫子，要我做圣人。可圣人清高，无为无漏，视众生为草芥。所以我只是陋巷里的一个私塾先生，只是山野里的小小读书人。”
吕飞看向夫子，他有点听明白了，可又还没很明白，便问夫子：“我该怎么活，才能让自己觉得活着很好？我已经活了十八世，这天地一直在变，可世道，又从未不同。我看得太多了，厌了。”
夫子没有回答，而是让吕飞跟着他。二人又往前飞了很久，直到天际出现了一根庞大的柱子。那柱子形如峰峦，直接云霄。靠近了才知，那是一座直径超过了上千里的大山。怪石嶙峋，通天彻地。
“这是中土不周山，也是这个世界的天柱。亿万年来，是它撑起了天地两界，分割阴阳，播撒生命。但是现在，不周山快塌了。一旦天幕裂开，不周山破，大地也会沉入归墟。届时，地界众生无一人能够幸免。
夫子说着话，用手指向高处。吕飞便看到，在视线的尽头，居然有无数人在往山上运送石料和泥土，似乎是在缝补这根天柱。可众生之于不周山，如蝼蚁蚍蜉，所做之事，亦不过杯水车薪。
“果真是沧海桑田，万物皆有生死。竟连如此庞大的山脉都逃不过！不周山，天之柱……唉，敢问先生，可还有救？”
“无救。”
夫子摇头，回答的很干脆。随后重新将双手笼入袖中，笑道：“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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