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伤逝第1/2段
“为什么不告诉我?”在长久的沉默后，楚漓突然问了一句。
姜叶盯着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红色指示灯，半晌没有说话。
“我怕还不上。”姜叶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
楚漓稍作思量，明白姜叶说的还不上，不是指金钱，而是指人情。
为了不欠别人的人情，为了保住那点可怜的自尊，多少人行差踏错万劫不复。局外人看来可怜可笑，可是人性如此，千百年来循环往复，何曾有过什么改变。
“你的事情，我暂时会为你保密。等你妈妈的事情过了，你自己去向陆菲解释。”楚漓说道。此时提起这事似乎不好，但是楚漓明白有些事情永远没有所谓“合适”的时机，早点摊开也许对大家都好。
听到这句话，姜叶明白楚漓已经查出自己就是内鬼。
姜叶脸孔埋进双手之中，似乎羞于见人。过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来：“谢谢。”
“用不着谢。陆菲是你的上司，由她处置你理所当然。她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她。陆菲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楚漓提醒姜叶，然后再无话语。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苏芸海和陆菲心中担忧，也休息不好，这时也聚到手术室外，四人一起等待手术结果。
手术室的红色指示灯暗下，主刀医生走了出来。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认得姜叶是病人家属。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满含遗憾。
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姜叶还是如遭重锤，跌坐到长椅上。
姜叶父母吃了一辈子苦，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姜叶身上。姜叶也不负二老所望，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顺利的考上名牌大学，顺利的进入金融圈拿到高薪职位。
姜家的好日子似乎就在眼前，却连遭重创，直至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在。
这残酷的世界似乎总是如此，它会把名为“希望”的东西放到你的面前，你满怀希冀的努力去奋斗，去拼搏，直到撞得头破血流，却发现一切如梦幻泡影，转眼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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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劝慰了姜叶一番，在姜叶的表弟袁浩闻讯赶到医院后才离开。
陆菲是打车过来的，所以三人同乘楚漓的车子。
“陆菲，我和姜叶谈了，等他母亲的后事办妥后，他犯的事由你来处置。”楚漓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和苏芸海一起坐在后排的陆菲，突然听到楚漓没头没尾的这句话，先是一阵茫然，反应过来以后，身子猛然坐直，柳眉倒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陆菲心思电转，凝神思索片刻，悠然长叹一声，身子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飞速退去的城市景色，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陆菲是绝顶聪明之人，也极为了解姜叶的为人性格，再听着楚漓的语气和话里话外的意思，瞬间就想透了前因后果。虽然具体细节不得而知，但是左右不过“放不下”三个字。姜叶放不下颜面向楚漓陆菲求救，更放不下至亲之人撒手人寰，也放不下名利前途，最终一错再错。
可是生而为人，如果什么都放得下，岂不是成佛成圣了？自己这些人，终日里在投机场上营营碌碌，所为又是何来？
车子很快开到了陆菲家楼下。若是平时，陆菲少不得要调戏勾引楚漓一番，万一哪次楚漓想通了呢。这次却兴味索然，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沉默的下车，随意挥了挥手当作告别。
楚漓再次发动汽车，向苏芸海家的方向驶去。
苏芸海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虽然见面不多，但是姜母对苏芸海极为亲切。想着上次见面还精神矍铄的一个老人家，这么快就天人相隔，苏芸海悲伤不已，完全没有留意到楚漓和陆菲说了什么。
一路无言，车子开到了苏芸海家的楼下。
&的意思，瞬间就想透了前因后果。虽然具体细节不得而知，但是左右不过“放不下”三个字。姜叶放不下颜面向楚漓陆菲求救，更放不下至亲之人撒手人寰，也放不下名利前途，最终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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