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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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年听了贾晓东的话,便道:“这岛既然对东瀛海盗这么重要,你们硬生生地将它抢去,这些东瀛人岂可善罢甘休。”

  贾晓东叹声道:“确实正如李公子所言,数年来浪人团数次集结人马,想要重夺此岛,我们拼死抵抗,才总算没有被他们赶走。可最近一阵,东海上又变得不太平起来。”

  李斯年疑惑道:“此话怎讲?”

  贾晓东道:“近期东瀛海盗的活动又变得猖獗起来,常常袭击我们的船只,而且听说他们竟和朝廷的海军有了接触,相约要夹击我们。就因为这,大当家才命我北上探听动向。

  李斯年说道:“你们现在处境如此困难,居然还分身帮我们,真是让在下感到惭愧。”

  贾晓东赶紧摆手,道:“李公子这话就见外了,你是大当家的义弟,便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焉有一家人说两家话的道理。”

  李斯年心下感动,想这海盗虽是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可其中却有不少有情有义之人。自己踏入江湖以来,已见了不少草莽英雄,他们做事光明磊落,比那些假仁假义的达官贵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这时又听那贾晓东道:“您的那位东瀛朋友起初拿着令牌找到我时,我还当他是浪人团那边派来的奸细,若不是他汉语极好,将事情原委原本道来,又有大当家的腰牌在身,我只怕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可一想这令牌乃是大当家随身之物,若不是他极为信赖之人,他是绝不会将此物托付给旁人的。”

  李斯年道:“我也是情急之下,想到此法,的确是唐突了些,幸好贾大哥深明大义,若不然在下真不知事情该如何收场。”

  贾晓东道:“李公子又客气了,客气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再过多久,便能到云流岛了,你还是先歇息下吧。”

  李斯年站在甲板上,海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脸颊,远处除了如白点般大小的海鸥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海浪翻腾着,船体有些颠簸,这十几艘船扬着帆,连成一片,李斯年从近处望去,只觉得十分壮观,可他又转念一想,若是从海鸥的视角来看这些船,那自己岂不如夜空中的星斗般渺小。李斯年虽然活在世上也不过二十六个年头,却经历许多常人一生都从未经受过的苦难,如今他虽少年模样,可内心却是饱经沧桑。尤其是亲人相继离世后,让他的内心在痛苦煎熬之中变得极为坚强,人生这数十年的寿命看似很长,可就如同大海中这些帆船一样,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便也渺小的微不足道。他只感人世间这般繁忙劳作的一生,到死也只能埋骨在方寸大之间,实在是空虚至极。

  李斯年忽看见秋山静子站在船头,柔和的海风吹拂起她乌黑的秀发,眼中似有这种不同寻常的情愫,她面朝东方,怕是正思念着自己的家乡。虽然人们常说东瀛和天朝一衣带水,可这说法实在轻描淡写、过于简单,这片海域不知已隔绝了多少有情人,让相思愁情连绵千里而不绝。李斯年心想:“静子究竟能何年何月能穿过这片海洋,回到母亲的身边。”

  李斯年走到秋山静子的身旁。秋山静子望着远方天与地的交界,已出了神儿,竟没察觉李斯年已站在她的身后,这时李斯年轻声问道:“静子,你是不是想念你的家乡,想念你的亲人了?”

  李斯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从遥远的回忆里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她眼中含情脉脉,似有诉不完的情感,却是柔声道了一首诗:“翘首望苍天,神驰秋山边,云景山顶上,想又皎月圆。”

  这首诗虽不长,却已道出不尽思念之情。李斯年道:“这诗写的精巧,是静子你写的吗?”

  秋山静子摇头道:“我的汉话说的本就一般,更何况是写这拗口的诗歌了,这诗是山崎大哥所写,我只是无意间听他朗读,便留心记了下来,我问他是不是也想家了,可他总是避而不答。”

  李斯年道:“没想到山崎大哥那么刚强的人,也有柔情的一面。”

  秋山静子道:“我知他家中尚有妻儿,可当接到父亲大人命令时,却是二话不说便离开了家,陪着我来到了这里。想必他也是极思念自己的家人。他所受的苦,比之我要多出许多。”

  李斯年道:“若是以后有机会,我真想跟着你和山崎大哥去一趟你的家乡,见识见识你们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秋山静子一听,眼现期待的目光,激动地抓住了李斯年的手臂,道:“真的吗?李大哥你真会去我的家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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