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求而不得，舍而不得第2/2段
画面再次一转，阿离每天练武却更加卖力，眼中时不时总会流露出一些憧憬与仰慕，以及单恋的复杂。他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自己，曾经多次向杨玉环问起了问题。“阿离为什么那么努力啊？”“因为……重逢的时候，希望以更好的姿态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呵呵……”他不禁苦笑一下，低下头不自觉的却咬紧了牙。“值得吗？”杨玉环拨一下琴弦，抬起头来正视阿离，“嗯？”阿离停下练舞，回过头来。“他是影子，是飘渺的影子。”“紧紧追逐那个影子，就无比幸福呀。”公孙离眼中失落的光芒闪了闪却抬起头来继续回答。杨玉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拨弦。
阿离累了停下来，准备进屋喝口水。“值得吗？”杨玉环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裴擒虎以为是后者，却见杨玉环抬起头来，正是身为一个飘渺的旁观者的自己。
突然眼前一黑面前的场景全部消散的一干二净。
“原来是梦啊……”裴擒虎坐起来，原来自己昨夜又在桂树上睡着了。他望着远方梦里的场景，挥之不去，想着不禁又是一阵苦笑，他知道了，知道了阿离心中还装着另一个人，一个重要的。他知道，有一天阿离会化作蝴蝶，飞得远远的，去追逐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孤独的候鸟也要飞往温暖的地方。而那时，这个家也将不再属于他
两年过去了，他已经深以为——有阿离的地方，就是家。不过他确立瞬间想明白了。
只要……
“阿虎，来吃饭了！”“来了！”裴擒虎将失落情绪收拾收拾，换上以前的笑容进屋。嗯……饭看起来很正常，他夹起一口吃下去，却是一如既往几乎让他昏厥的味道。“好吃吗？”阿离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好吃！”裴擒虎强笑着竖起大指姆。
“太好了！阿虎喜欢吃！信哥哥一定会夸阿离的！”公孙离满脸兴奋，裴擒虎强装的笑容也再也无法保持。“信哥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那是对阿离很重要的一个人，只可惜当时他走时，阿离的折柳没有送出去。他……”公孙离说起以前的事，脸上不禁有些失落，但她不介意在旁边有一个能说出来与之分享的人。她却没有注意到，裴擒虎勾起嘴角不断的想笑，却笑得无比僵硬。
没错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支支利箭，不断穿过他的心脏，反反复复，永无休止，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疼痛而冰凉。他只用想离开，或者打断就可以，不用经受这种折磨。但抬头看一眼阿离还带着兴奋与希翼的脸，实在不忍心看到其中会多出失望。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阿离说完了，裴擒虎没有抱怨口味，因为口味对他现在来说毫无感觉。两人吃完早餐，裴擒虎洗完碗后，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静静的。他在院子中，弓着背坐在桂树上，无神的望着远方。
“值得吗？”
突然一到声音响起，裴擒虎转过头去，发现杨玉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低头抚弄琴弦，像是询问，又像抚弄琴弦。
“只等吗？”这次他抬起头来，正视裴擒虎 “寤寐思服，而求之不得。”
“没关系啊……”裴擒虎望着远方，像在回答，亦像自言自语，“俺其实已经想明白了，阿离心中没有俺没关系，只要能看着他快乐幸福就好了。毕竟……俺最绝望的时候，是她给俺希望，俺已经不多奢求什么了。”
杨玉环低下头不再说话，裴擒虎仍然回过头，无神的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沉默良久，一声琴弦崩断的声音响起。
“求而不得，舍而不得……”
“难道那就是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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