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金不换第1/2段
出乎意料，金老头平白得了二三十文铜钱，不是想着有多高兴，而是开始忧虑起来。
在金老头看来，这兜里揣着的这些个铜钱不是什么白捡的腊肉，而是要人老命的砒霜。
这斗笠男子拍拍屁股走了，看起来做了件好事，可这真的是害了他了，
以政治鸡那泼皮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让其知道自己和这件事有关系，那么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这些铜钱就如同烫手的山芋，回头自己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为了不遭受池鱼之殃，金老汉想着赶紧离去，然后去找政治鸡，将这些铜钱尽数归还。再跪下来求求情，兴许可以求得个宽恕。
江枫见金老头形色匆匆，心念一转，索性叫住金老头道：“这位施主，请留步！”
金老头炸听声音，停步回望，正好看见江枫看向自己。
于是转过身，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道：“这位……大师，可是在叫小老儿？”
江枫回以一个自认为和煦的微笑，装模作样道：“我听你这二胡拉的挺好的，拉了有好几年了吧？”
金老头摸不准这个和尚要干嘛，于是恭敬行礼道：“回禀大师，小老儿自幼开始学习，如今已有四十年。”
“你这拉二胡一天能得多少银钱？”江枫貌似不经意间问道。
“这个，不好说。有时多点，有时少点。几文十来文，全看客人高兴。”金老头毕恭毕敬地答道。
“刚才那群人好像是来找你的？”江枫冷不防问。
金老头听到江枫的问题一愣。叹口气，苦笑道：“没错，唉！”
江枫见老头哀声连连，索性问道：“可是有难言之隐？”
“罢了，说出来也无妨，全凭大师听去好吃酒。那人是政治鸡，厮混在北街之上的走子，在平民区作威，常年混迹于市井、赌坊、青楼、牌楼之间。
我媳妇金氏怜我工作辛苦，白天拉二胡走街串巷，晚上还有去打更。每每偷偷织布到半夜，想着给家中舔点用度。
这夜里本就冷，媳妇这些年跟着我这把老骨头，吃不好穿不暖，身体本就不好。几次发现都不听劝，这下可好，受寒了，卧床不起。
刚开始几天我怜她，要带她去看病，她拉着我的手说：不用，家里穷，留着钱给女儿当嫁妆……
于是我便买来一尾鲤鱼，想着她跟我这些年了，也没吃过肉。买来给她补补兴许就好了，可她不吃，偏偏要留给我还有小女……
这么好一个媳妇，上哪找啊……
眼看着她快不行了，我便咬牙道：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带她去看病。
媳妇不去。
于是我瞒着媳妇偷偷去了药店，大夫说开药要二两银。我拿不出钱，于是只得找人借，我找上了政治鸡，借了二两银，盖了手印。说好三个月内还清，当时我就没想，同意了。
如今才过去半个月不到，我老伴且不得好，这政治鸡便要来找我还钱，还让我还六两。说什么白纸黑字，就算闹到县衙里都是他占理的。我这哪有钱还给他六两呢。谁知这政治鸡便打起小女的主意来了，说让我把小女嫁给他，便能将六两银钱一笔勾销。都道是他政治鸡是泼皮无赖，我哪舍得将小女往火堆里推。想我当初也是，千不该万不该借他二两银……唉！”
说着金老头开始滴滴哭泣，一旁的金凤也是眼中含泪。
江枫听罢，唤来小二问道：“这金老头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小的倒是没听过，不过老金的话还是实诚的，以政治鸡那种行径，干出这种事也是习以为常。”
江枫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但是心中已经了然。
看着面前两人，思索着：刚买了一个宅子，如今正好缺少下人打理，这金老头是个有跟脚的，看其也是个老实本分人。
江枫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对于那些个底层贫苦人还是很同情的。
他们本就生在这天地间，一丝不挂的来。那些个老百姓里都是他占理的。我这哪有钱还给他六两呢。谁知这政治鸡便打起小女的主意来了，说让我把小女嫁给他，便能将六两银钱一笔勾销。都道是他政治鸡是泼皮无赖，我哪舍得将小女往火堆里推。想我当初也是，千不该万不该借他二两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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