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瞳者第2/2段
日上三竿，阳光投过纱帘照到萧楚的脸上，暖暖的。师父离世的打击远超过手刀给的疼痛。
那人应该对他没有恶意。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白色的屋顶。
周遭的环境要比他与师父在一起时生活的地方干净的多，先进的多。门外有少男少女的说话声，具体内容没法听清。他打算保持现在的状态，以不变应万变。
“咚，咚”
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名少女站在门外，音色清冷。
“如果醒了的话，一起吃饭吧。”
餐桌上三个人除了食物的咀嚼声，无人说话。
慕雪显得有些拘束，这辈子除了哥哥外很少有人同席。萧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身边陌生两人都给了他极大的危险感。
最终还是由慕寒打破了沉默，“说说吧，清华门的事。当初也是名门大派，怎么沦落到由你这这么个修为浅薄的当掌门？”
萧楚沉默了一会儿，想来这两人应该不是仇家，又想了想清华门德现状，一切但说无妨。
“如果门派只剩你一人，你也可自称掌门。”
“怎么会？清华门门派凋零不假，但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慕寒双眉紧皱，很是不解。
“你怎知清华门？”萧楚反问，双手撑桌，神色黯然。
“与贵派某前辈有故。”
“不可能，入世之前，门内只剩师祖一人，师祖只有师父一个徒弟，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你与我，我师素不相识，又与何人有故？看你的年龄不过与我相仿，又怎么会认识我师祖？”
“额……”慕寒满脸尴尬，总不能说自己一梦千年吧。
这清华门的修士也真是奇怪。前有赵前辈一辈子无子无徒，一声不响的直接成仙。后有这师徒，落魄如此，还讲究一脉单传。想了想，慕寒只好说道：“小时勿入洞穴，得到贵派前辈的一道术法。”
“姓甚名谁？”
“赵景，赵前辈留下的竹卷上曾言是清华门弟子。那道术法对我帮助很大，所以至今不能忘怀。”
慕寒颇显无奈。一旁的慕雪眼中异彩连连，这白来的老哥居然还有这等机缘，也算是福泽深厚。不过又一想，这呆子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不由得生了闷气。
萧楚点了点头，这种事很可能发生。慕寒所说的赵景前辈，他有印象，宗谱中确有此人。
“仙域时，我门有弟子三千，金丹过百，元婴数十。掌门，长老深不可测。可执域内牛耳。后来，邪魔势大，席卷天下。诸派苦魔门久矣。我门率诸派反击魔门，惨胜。魔门残留余孽恨我门入骨，截杀我门外出弟子，断我门采购资源。日子渐长，我门人才出现断层，与魔门交战所伤的元气不仅没有恢复，颓败之势反而更加明显。”
萧楚恨言。
“那些自诩为正道的门派见此无动于衷。终于一天，魔门余孽杀入山门，门内人才凋零，只剩数人。其中，就有你刚才所说的找赵师祖。”
“现在还有魔门余孽？”
“已经没有了。门内活下来的前辈们杀尽身染魔气之人，从此魔门断绝。我师傅曾说，我门没有亲友，没有仇敌。亲友都死了，仇敌也都死了。”
“啧，啧。”慕雪摇头叹息，“一帮傻B。”
“你说什么？”
萧楚怒而起身，说话间就要朝慕雪扑去。
慕寒拦住了萧楚，又给慕雪眼色让她离去。
“追根溯源，我俩还算同门。妹妹从小骄横，说的不对的，我给你赔礼道歉。”慕寒连连赔罪，萧楚这才作罢。
慕雪没走，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哼了一声。
“所以师弟，你可以暂时就此住下。”慕寒看了这对冤家，轻笑，“有什么打算，我们大可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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