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边缘行业第1/2段
让陈瀚意外的是，第一项入职培训不是学习公司规章制度和工作流程，也不是上台练拳，而是学车。
在附近的停车场学会了点火挂挡踩刹车之后，陈瀚就晃晃荡荡的把一辆桑塔纳开上了公路。好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北京远没有二十多年后这么繁华，古城路到苹果园一段路上的车辆也不多，每天两个小时的练车时间，也就基本上没出什么事儿。不过，初次上路的陈瀚在换挡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劲儿的熄火儿。
每天陪陈瀚练车的都是不同的人，除了那个小七之外，其他人还是全都阴沉着脸，不怎么说话。让陈瀚总觉得自己好像上辈子欠了他们的钱没还一样。而那个小七之所以不阴沉着脸，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习惯而已，眼神之中的冷漠，陈瀚可以很强烈的感觉到。
而且陈翰发现，方浩所说的所谓A组，好像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其他的人都属于B组和C组，陈瀚安慰着自己，不属于一个部门，难怪人家跟自己没话说。
和健身馆的时候有人做饭不一样，安和公司每天吃的饭是附近的饭店送的，谁想吃什么提前说一声就好，虽然送过来的时候都是盒饭，但是还算丰盛，只是味道实在是一般，有些淡。陈瀚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在想，炒菜的厨子可能是南方人。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老父亲在世的时候跟他说过，自己当年走南闯北的到了好多地方，每个地方的饭菜味道都不一样。但是有个定律，那就是有钱的地方菜肴的口味都淡一些，比如广东，比如江南，而越穷的地方，饭菜的口味越重。
陈瀚当时问为啥，老父亲说，有钱的地方，人家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多做几个菜，做的太咸了吃不完。而穷地方吃饭的时候菜肴少，要用尽量少的菜下尽量多的饭，所以要做得咸一些。陈瀚觉得有些道理。
后来，陈瀚想起来一个问题，就问父亲。菜做的太淡了不好吃啊，有钱也不差那点儿盐，吃不了就倒掉呗。老父亲白了陈瀚一眼，说出来一句让陈瀚终身没忘的话：那是浪费！人家那地方为什么有钱，就是因为不浪费！
再后来，陈瀚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从没见自己家浪费过，为啥依旧没有钱。不过，这个时候，父亲已经过世了，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每天练车之后的空闲时间属于自己，陈瀚就换上自己从前的衣服和鞋，，要么出去跑步，要么在公司里对着人形靶和沙袋比划一会儿，发泄着自己多余的精力。既然和其他人没什么交流，总不能一个劲儿的闲着，要不然非憋坏了不可。
气氛很压抑，比在健身馆叠垫子的那段时间还压抑。不过，冲着自己这两身行头和那三千五百块钱的月薪，陈瀚觉得再压抑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着干满两年之后就不干了，到时候攒个五万六万的，回到家乡的小城里面开个书店，应该可以养活自己了。
陈瀚开始学车之后，方浩一直都没再出现，不知道在忙什么。等到再见到方浩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车学的怎么样了？
能开走，但是路上车多的时候还是有点儿慌。
嗯，习惯就好了，慢慢来。说着，方浩从手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陈瀚。驾驶证我给你办完了，随身带着，别弄丢了，补一次挺麻烦。
陈瀚再次懵逼了。申请驾驶证不用本人去交警队考试？甚至连照片都是在健身馆入职办理工作证的时候照的。眼前的方浩到底是干嘛的，他咋这么大能耐？
相对于陈瀚表现出来的诧异，方浩很是云淡风轻，说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两个人，跟你是一个组的，算是你的前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让他们教会你需要学的东西，不过，我只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方哥，我想问个问题行吗？
行啊，有什么话就直说，进了公司就不是外人了，不用藏着掖着。
我来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到有客户什么的，咱们公司的经营项目到底是什么啊？
也难得你小子能忍了这么多天都没问出口。看着那些愣爷，是不是心里没底了？
陈瀚脸上一红没说话，没底倒是不至于，不过，这些糙老爷们儿到底能给别人提供啥咨询，对他来说真是一个谜。
别担心，我们是合法公司，做的也是合法业务。公司的主要业驾驶证我给你办完了，随身带着，别弄丢了，补一次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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