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聊天第1/2段
第二天下午，冬季准时准点在约定的路口出现。白色衬衫深蓝色牛仔裤衬得他愈发气质干净，光是无言地站在那就足够吸引路人的眼球。
我环顾四周，不见那个叫小雪的女孩。
“龙小雪走秀去了。她是兼职模特。”冬季对我解释。于是我知道了女孩的全名叫“龙小雪”。
冬季用手拍了拍他常骑的那辆女式自行车的后座示意我坐上去，后座上还贴心地绑着一个印花图案的棉布坐垫。我尴尬地说：“我一个大男人，坐你的车后座，不太好吧。要不咱们打车吧？”
冬季干脆地说：“也行啊。但是车费就得你付了。”见我愣在原地，他又爽朗笑道：“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吧。不就是去我家么，怎么去不是去，坐自行车低碳环保又省钱。”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仔细一想他说的有点道理。况且坐漂亮男孩的自行车后座这种事也不是每个老男人都能遇到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艳遇”，再况且满大街陌生人各走各路，谁又会留心注意到谁呢？
于是我短暂地享受了一把龙小雪的待遇。冬季带着我穿街过巷，从林立的高层走到绿树掩映的老居民楼中间，在一栋暴露在街边的单元楼门口停下，抬起自行车，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五楼——这栋楼的顶层。他用一只单独的钥匙打开一扇深绿色贴满小广告的房门，然后闪到一边欢迎我进去。
屋内的场景既在我的想象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想象之中的是房间的简陋：一间不大不小刚好能睡两个人的床，一张仅能容一人的小方桌，一架简易塑料衣柜，除此之外任何其他像样的能称得上是家具的东西都没有。意料之外的则是房间的整洁：书桌下方的空当满满当当摆着一大摞书籍，都按从大到小从低到高的顺序摞好，桌面上除了一盏台灯别无他物。床铺也干干净净，枕头方方正正摆好，床单平平展展铺开，一床大被叠得砖头一样停放在床尾。此外地面干净，窗户明亮，和我想象中年轻男女同居爱巢的模样大相径庭。
冬季从床底下扯出两个小板凳、一张床桌，还有一只储物箱，又从储物箱里拿出两只杯子，一只电热水壶，走到衣柜旁边，拎起5升装矿泉水桶给水壶添水，插上插销。在电热水壶不小的轰鸣加热声中，他坐到一只小板凳上，挥手招呼我——“请坐吧。”
我于是坐到另一只板凳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和中性笔。
“不用手机录音吗？”冬季看着我的装备，笑问。
“我习惯用脑子和手记。”我答。
“咱们聊点什么？”冬季睁着他明亮的眼睛看我。我立刻接上他的话：“可聊的东西太多了。先说说你为什么想到把我叫到家里来聊天吧。你不怕引狼入室吗？”
冬季垂下眼眸道：“这个问题先跳过。”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疑惑。但是看他闭口不言的样子，再追究下去也不会问出结果，我于是掉转话头：“你能告诉我你多大吗？”
“19。”
“19岁不是应该上大二了么？”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本来应该读大二的，刚升大二我就退学了。”
像一只饥饿至极等待已久的狼突然闻到肉的味道，我立刻来了精神。“哦？是为什么退学？”
冬季抬眼看我，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这个问题也跳过吧。”
连着跳了两个问题，再跳一个我怕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你原来上的哪所大学？”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更明确更私人化，问的时候其实我已不抱希望冬季能够正面回答。
“本市的交大。”
冬季干脆地报出这个让我心头一震的答案。这震动一是意外于他回答时的干脆以及那干脆之中隐隐带出的得意，二是本市交通大学实在是相当厉害的学府，最新的综合大学排名列在全国前五。考上这所大学的学生，除开靠特长的、靠金钱赞助的，以及靠各种关系背景的，都是实打实的各地尖子生，说是人中龙凤也毫不为过。
而就是这样一只人中龙凤，刚上了一年大学就中途退学，和一个在夜店排挡做服务员又兼职模特的女孩子，在廉价出租屋里同居恋爱，在街头和人斗殴闹事。
“退学以后你靠什么生活？是打工还是靠父母赞助？你父母知道你......”最后的问题我没有问完，而是用眼神扫视屋子。
“我在学无忧做物理老师。”
冬季说的学无忧是市内的一家著名连锁教育培训机构，而所谓的做老师也是没有教师资格证的课外辅导。近些年教育培训的东风吹起来了，好多在学校正经做老师的人都不甘寂寞，“下海”当起了培训老师。像冬季这样出身名校，学科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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