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结（续）第3/4段
花雨楼这边，也没好到哪去，她进了附近一家奶茶店，拨通电话：“睡了吗？”电话那边是苏晴雪，用着困倦的声音答道“没呢，怎么了？”“只是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放学要不要一起吃饭。”苏晴雪虽然笨，但是清楚地知道这么晚来电话，绝对有事：“那个，你怎么了？”花雨楼擦去眼泪，准备离开：“没事，晚上出来透透气，挂了。”苏晴雪听见她的哭腔，一下子慌了起来：“等会啊，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城东街，三十五号。”苏晴雪趁着爸妈睡着，穿着睡衣就溜出门。看着漆黑的小路，止不住害怕，“要是肥子在就好了。”她看了刘菲家窗帘都没挡，放弃了叫上小伙伴的念头，直接朝奶茶店跑去。
约摸十分钟，苏晴雪气喘吁吁的到了地方，花雨楼拿着两杯奶茶走了出来：“这么晚麻烦你真是抱歉。”苏晴雪摇了摇头，穿着粗气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了？”她将奶茶递过去，抬起手擦去眼泪，于是手上沾满了泪；用纸去擦，也全然被浸湿。复杂的表情呈现在花雨楼脸上，想用笑来掩饰自己的无助，可眼泪不允许除了哭以外的事物存在。什么人把花雨楼弄成这样？苏晴雪想上前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原地心疼的看着。不能这样，苏晴雪在心中鼓励自己，对花雨楼说：“没记错的话，过了前面路口有座凉亭，我们去那里坐坐怎么样？”她点了点头，跟在苏晴雪身后。
到了地方之后，她们并坐在凉亭下。“有什么不快，向我说就好啦。”花雨楼用手遮住眼睛，不让眼泪流的太难看：“让我缓一会，马上就好。”过了一会儿，也可能很长时间。花雨楼打破平静道“你知道嘛，我一直是一个人，很想交个朋友。”苏晴雪微笑着做了回答：“我是你的朋友啊。”花雨楼接下去：“我啊，一直是个没朋友的人，直到看见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和感……”说到这里，花雨楼完全控制不住眼泪，任由它们席卷而来，冲塌内心的防线，决堤而下。苏晴雪想安慰，没想到花雨楼抢先说道“在那之后，我觉得我有了除江斯外的朋友，可是……今天，他和我告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此时的花雨楼全然成了泪人，苏晴雪将肩膀借给她依靠，但她并没有那样做，接着说：“我十分痛恨婚姻这层关系，更何况提出交往的是我挚友……”在花雨楼完全复述自己痛恨婚姻的缘由和江斯表白经过时，苏晴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眼前所谓的富家女孩，开始思考她每一个笑容下的真正感情。“如果，一个好朋友突然对你表白，你会怎么做？”花雨楼突然发问，苏晴雪思考几秒，做了回答：“我和你一样，不会同意的。”顿了几秒后，花雨楼望着月亮，泪使眼睛更加明亮：“为什么？”“虽然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但还是怕失去稳定的关系。”听了她的话，花雨楼咬住下嘴唇，没有作声。“雨楼，如果你们不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那么我就来做你的肩膀，你可以尽情地依靠我……”话没说完，花雨楼一头栽在她的肩膀上，那样无力，却又那样真实。那一刻，月光打在脸上，少女的眼中也闪着光芒。“谢谢你。”一句道谢，胜过千言万语。
也许是哭累了，或是花雨楼真的将苏晴雪当作交心朋友，靠在她的肩上便睡着了。怎么办呢？刚刚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啊？感觉好羞耻，这要是被人看见可怎么办。一些想法在苏晴雪脑中一下子冒了出来。不过，既然那么说了，不帮到底那还是人嘛。她如此的想着，任由胳膊被靠得麻木，还是等到了天亮。
天亮后，苏晴雪先是给刘菲发了信息，没回。而后又找了张月。“祖宗，你们疯了吧。”这是张月赶来的第一句话。花雨楼睁开朦胧的睡眼，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嗯？张月？”她将两件外套递过来：“对，你没看错，就是我。你们俩先套件衣服，我都带了。”张月拖着苏晴雪，苏晴雪拽着花雨楼，三个人就这样回了家。“晴雪，我来之前去了趟你家，准备挨揍吧。”
一开门，迎接三人的是苏晴雪妈妈的严肃脸：“晴雪，帮助朋友是好事，女孩子大晚上偷跑算什么！知道妈妈多担心吗！”第二道考验便是苏晴雪爸爸：“女儿，下次这种情况叫上爸爸，好歹保证你的安全。”过关斩将之后，终于来到卧室，张月坐到床上，开始问：“你们两个女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莫非……”苏晴雪摇了摇头，将张月从床上拽下来，自己倒了上去：“具体情况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困死了。”花雨楼不好意思，说道“我……你父母要上班，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苏晴雪点了点头：“月月，你帮我和我爸说我快饿死了，然后顺便让他请个假，拜托。”张月笑了笑，又在床边坐下：“你很不幸，他们拜托我照顾你。”“这还是亲的嘛！”苏晴雪嗷嗷叫唤着，被张月按住脖子：“我现在给你俩买吃的，之后我回家，有事打电话。”再出门之前，张月又把花雨楼叫了出来：“晴雪这人脑子有问题，她不礼貌的话不要介意，我去买早餐，一会见。”
饭后，家里只剩苏晴雪和花雨楼。“雨楼，上来睡会？”“嗯……可以。”她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距离放学还有两小时。“月月会告诉肥子来看我们，肥子应该会带吃的来，晚饭有保障啦！”一提到晚饭，苏晴雪的眼睛放光，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说的就是这种人。“抱歉啊……”花雨楼想对自己的行为道歉，苏晴雪没给她这一机会：“我们是好朋友吧，好朋友不需要道谢的，你看我从来不谢肥子。”花雨楼笑了笑：“那以后我不会谢你咯。”“嗯！我们看电视吧！”“可以。”
最后一节课，九年三班是自习。“梦梦，风云人物今天没来。”岑溪儿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对林梦小声说着。林梦回了一句：“有八卦的时间，不如学习。”“今日的梦梦大人也十分严格啊。”岑溪儿感叹一声，翻开了课本。九年二班的光景就不像这边，“月月，晴雪没事吧。”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刘菲终于开口问了苏晴雪的情况。张月用粗嗓门大声说道：“如果担心那厮的话，一会去看看就好啦。”结果刘菲虽然不再担心，张月也成了放学时分因为搅乱课堂纪律被罚站的孩子。
放学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过来打了招呼：“是菲儿吗？”刘菲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着，身后那个女孩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张月有些担心：“那人你认识吗？”刘菲摇摇头，表示否决。张月提议道“估计晴雪那个笨蛋没做饭，一起买点东西给她吧。”“好！”
“我天，家里进贼了？”一踏进苏晴雪家，张月就发出了感叹，她觉得刚刚说的不够过分，补道“晴雪？你还活着吗？”屋内传来了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六十年之内不会死！”刘菲赶紧进屋瞧了瞧苏晴雪，说道“下次不许胡闹。”“好好好，肥子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情。”“你……你干什么！”苏晴雪趁着刘菲不注意，亲了她的脸蛋：“这是粉粉告诉我的。”张月看了看花雨楼的粉色头发，觉得很符合，突然笑的喘不过气：“不是……这……以后就叫你粉粉了！”“这头发，有什么奇怪的嘛。”刘菲用袖子使劲蹭了蹭刚刚被亲的地方，说道“这粉色，乍看是粉，仔细一看，还是粉。”苏晴雪瞪大眼睛：“天哪，肥子居然讲冷笑话了。”张月悄悄走到苏晴雪背后：“现在该解释一下，你家为什么像核爆现场？”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花雨楼解释道“你们回来之前，晴雪说要给我露一手，结果厨房炸了，她怕被油烫到，就到处乱跑，我把火关掉之后，屋子已经一团糟了。”张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炸厨房正常，粉粉……说这么多话，可真意外。”苏晴雪看着刘菲的黑眼圈，问道“肥子，我咋感觉你气色不太好，是想我想的吗？”张月仔细打量了刘菲的脸：“最近熬夜打游戏？依我看，你这是天天两点睡觉啊。”刘菲匆匆敷衍过去：“没那么夸张吧，就是最近功课比较紧，晚上要学习。”花雨楼关心道“不要太勉强自己。”刘菲看这么多人关心她，噗嗤笑出了声：“我真没事……”转了一圈给她们看，确定没问题之后接着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苏晴雪抱住刘菲的胳膊，撒娇道“要是肥子身体坏掉，我下半辈子就不娶了！”刘菲刚想摩挲她的头发，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本来也不能娶吧！”说罢，轻轻敲了她的头。
苏晴雪看了看乱成一团的屋子，说道“月月，帮我收拾下屋子呗。”她回答非常爽快：“好啊，叫爸爸。”“我自己来！”花雨楼看着苏晴雪真的自己做起家务，过意不去，也去帮了忙。结果当然是四人一起收拾屋子，很快便结束了劳动。
午夜时分。“哇哦！你看这新闻！”岑溪儿指着手机上的标题对林梦说。“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抢我被子。”“但是梦梦，你仔细看，这凉亭里坐着两个人，怎么还有个人站着看她们呢，况且二班正好少了两个人，这可是灵异事件啊灵异事件。”林梦把手机抢过来，看了看：“这应该是p的吧。”岑溪儿想出一个绝妙，又十分蠢的法子：“梦梦，明天我拿着手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别惹出什么乱子就好，你不要往我身上蹭。”岑溪儿看了灵异照片，害怕自己睡。林梦继续说道“你在我家这那么长时间，家长不担心吗？”岑溪儿更加过分，直接搂住她：“你家有浴缸，还有美女陪我睡，肯定要在这里待着，我爸妈对你也很放心的。”“你要是再贫，下次就不许进我屋。”“好好好，梦梦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呢，啵。”“你……算了，赶紧睡觉！”
第二天一早，岑溪儿就守在校门口。“我说，这花雨楼今天要是不来，你就真在这蹲一天？”林梦看了看校门口鬼鬼祟祟的岑溪儿。“梦梦，我们要坚持。你看那是谁！”林梦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花雨楼正独自走着。岑溪儿大步跑去，将手机举到花雨楼眼前：“那个，花雨楼同学，上面的人是你吗？”她看了看，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不要那么冷淡吗——”林梦看花雨楼不想继续说话，上前打圆场道“溪儿你看看你，诶？”看着看着，林梦就呆在原地：“不会这么巧吧。”她捂住嘴巴，有点不相信，接着问：“那个，请问你——”花雨楼没有让她说完，打断道“你是林梦吧。”“我去！这什么剧情？”岑溪儿瞪大眼睛，震惊于花雨楼态度的变化。
原来，林梦和花雨楼是幼儿园同学，大体来说是这样，细枝末节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一看算个熟人，花雨楼的脸色放得缓和些：“照片上确实是我，只不过凉亭中间这个——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岑溪儿的眼睛一下放出光来：“所以说，这是灵异事件了吗？”花雨楼警惕的意识到什么：“照片哪来的？”岑溪儿没多想，直接说：“在网上查到的，但是帖子很快就被删了，多亏我提前截屏了。”“梦梦！刚刚的照片——”岑溪儿指着手机照片，上面的阴影清晰起来，是一张女人的脸。那张脸慢慢朝向苏晴雪，似乎在说些什么。“啊！”岑溪儿尖叫着，扔掉了手机。在场的几人被这恐怖景象吓得脸色煞白，花雨楼咽了口唾沫，说道“有条件的话，最近结伴回家，我有点不舒服，先进教室了。”苏晴雪呆在原地，发起怔来。岑溪儿捡起手机，颤抖着打开锁屏，那女人的脸早已消失。林梦没有被吓到，转身朝花雨楼的方向跑去：“雨楼？”“怎么会呢，已经两年了，为什么——”花雨楼痛苦地低下头，不停重复上面的话。林梦看着她濒临失控，关切道“你听我说，郑阿姨的突然出现一定代表什么，晚上一起去阿姨的墓前看一下。”花雨楼脸上落下大颗大颗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喝——喝——”
教导主任看几个女孩在校门口大喊大叫，过来查看，苏晴雪这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我天，这什么情况。”结果和岑溪儿一起被拉去德育处做了半小时的言论教育。“你——这照片从哪里搞得，忒吓人了。”苏晴雪出来便是对岑溪儿十分不爽。“你，你的手腕！”岑溪儿指着苏晴雪，大喊着向后跑开。她仔细一瞧，差点没吓昏过去。一个玉制手镯，完好地戴在手上。“骗人的吧。”她这样说着，一步一顿的回了教室。
到门口的时候，刚好下课。花雨楼只是在座位上，死盯着桌面。刘菲一下子扑了过来：“你没事吧！”张月只是在一边摇头叹气：“你都不知道老刘担心成什么样。诶？你家发财了？”这时刘菲才意识到苏晴雪手上的玉镯。张月上前，想摘下来一看究竟，可无论怎么用力，玉镯就只是牢牢贴在手腕上。“没用的，我试过了——”在苏晴雪长达八分钟的精彩演讲过后，张月和刘菲也成功地被洗脑，课上讲的内容根本听不进去。放学六个人去调查一下吧，本来应该是这样的计划。
终于熬到了放学。解我的，可惜你和他一样，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真的需要什么。”花雨楼失望地注视江斯，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望着花雨楼逐渐远去的背影，僵在原地不知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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