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结(续)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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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剧,在很多年之前是流行的话题。那时人们茶余饭后,睡前醒来想的大多都是柳家村的戏,柳青川作为市剧团的团长,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自然不容置疑,姣好的面容也让众多唱戏之人十分羡慕。然而这样,也无法掩盖传统戏剧逐渐淡化出人们视野的事实。柳如烟看着师傅连续几天愁眉苦脸,忍不住问道“师傅,市剧团真的要关门了吗?”柳青川苦涩一笑:“如烟呐,我们要肩负起市剧团的本分,不论在哪里都不能丢了自己的老本行。”少女有些焦急:“可是,要是市剧团没了,我们的生活怎么办啊?我不想让师傅那么累。”柳青川叹息道“看戏的人越来越少,懂戏的人越来越少。当初明明说要帮你找到亲生父母的,现在也没个着落。”少女倔强道“不必找他们,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柳青川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记忆在脑中回旋。

  1990年,柳青川从县剧团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场演出。锣鼓铿锵,她穿着一身青衣,从幕布后缓缓走出;乐声四起,她一抖水袖,莲步轻移;情到浓时,她一启丹唇,黄鹂般宛转悠扬的声音在梁间萦绕,流进耳畔,飘进心中。这一唱,便成了名。从那以后,但凡挂上柳青川的名号,街坊邻居就会奔走相告,乡下本就狭窄的街道更是水泄不通。戏末,她退到幕后准备卸妆,膝盖却像针刺一样痛。大概是多年学戏落的毛病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1998年,柳青川在唱戏过程中突然摔倒,这下可不得了,一大群人惶恐着将她送进了县医院,其中最着急的当属县剧团团长。至于检查的结果嘛,只有柳青川自己心知肚明,因为报告单已经撕毁,可以肯定的是,她在那之后谢绝所有来探病的人,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三天,除了护士谁都不见。

  2004年12月13日,柳青川家里的镇痛片早已吃完,疼痛难忍。她决定到市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这六年里,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过好当下,而不去考虑未来。她在途中买了日记本和笔,并在扉页写下一句话,“这里每天上演最多的剧目,不是离开,而是等待,每个人都在等,能照亮如烟般人生的到来。”到医院之后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柳青川是当时的名角。她决定了,决定收徒,并将这份日益没落的艺术和自己的意志传承下去。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看着奔走的人们,也盘算着如何在这座城市开一个剧团。在离开的时候,她流下几滴泪水,不单单是因为自己骨癌中期的检查结果,而是医院外花坛上放着用被子包裹的婴儿。她凑近看了看,旁边留有一张字条,上面是孩子的出生日期,柳青川皱了眉头:“怎么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她抱起婴儿,嘟囔道“也罢,此后我们相依为命,就叫你如烟了。”

  2008年,柳如烟被核实患有重度法洛氏四联症(一种先天性心脏畸形,重症者有25%~35%在1岁内死亡,50%病人死于3岁内,70%~75%死于10岁内),柳青川即刻拿出自己多年演出攒下的积蓄,为她治病。她找了当时最有名的心内科主任——林鼎寒。“大夫,这病能根治吗?”她用着孩子母亲的口气在提问。医生则非常礼貌地答道“这类疾病对孩子的危害性极大。从超声检查来看,孩子的病情十分严重,可能是其紫绀较为明显的原因。这样的孩子,应该比较容易出现缺氧发作,表现为哭闹后紫绀显著加重,甚至出现意识障碍。”听到这里,柳青川一下子慌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衣袖。林鼎寒接着说:“小孩应该属于重症法四,要达到根治效果,整个治疗过程中的风险肯定高于一般的法四患儿,且分期手术可能性大,对你们的经济压力也会更高。”说到这里,林鼎寒打量着柳青川,“作为一个医生,我会遵从您的选择;但您作为孩子的母亲,一定拼命地想让她看到未来吧。”柳青川听了这番话,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却依然被打动。林鼎寒笑了笑,“我平时也很喜欢听戏的,如果入院手续都办好的话,今天下午我可以安排手术。”柳青川眼里燃起希望,握住了医生的手:“谢谢您,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林鼎寒指了指身后满墙的锦旗,说道“如果有名角送上的锦旗,大概是职业的荣耀了。”

  时间每一分都很焦灼,终于熬到了下午。她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为正在生死线徘徊的柳如烟祈祷着。“如烟,加油!挺过这道坎,我等着你……不要离开我!”柳青川如此的想着,沉下了头,噤着眼泪。自从发现她一直到现在,大概有四年的时间,刘青川盘算着等手术成功后一定要加倍珍惜她。从现在来看的话,她绝对做到了这点。“哗啦哗啦……”手术室的门被拉开,林鼎寒拽下口罩,看着柳青川,“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术后恢复和等待进一步治疗。”她的脸忽而绽放,像这世界最美的阳光。

  2008年3月30日,这天是柳如烟出院的日子。柳青川将锦旗递到林鼎寒手中:“大夫,真的谢谢你。”“哪里的话,这是医生的本分。了却这件事之后,才能听到更好的戏不是。”在道过谢之后,柳青川回到了病房,看着柳如烟可爱的睡颜,透过床,阳光照了进来。她收拾完行李,背着柳如烟,作为某种意义上柳如烟的“母亲”,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时光飞逝,思绪回到现在。市剧团已经三天没有开张,幕后的乐师们走的所剩无几,柳青川高涨的热情也被整日病痛的折磨和门可罗雀的剧团消耗殆尽。柳如烟忽然把头凑过来:“师傅?您在想什么呢?”她看着眼前的孩子笑了笑,“如烟呐,一边上学一边和我学戏,是不是太累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完全没事的!”“是嘛,那就好。”柳青川看着镜中自己眼角的皱纹,再看看柳如烟吹弹可破的肌肤,不知是悲哀自己老了还是高兴孩子日渐长大。她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如烟,学校已经找过了我,你最近频繁缺课,而且在酒吧街打工的事……咳咳……咳咳!”话正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师傅!”柳如烟见状急忙为她端上一杯水,并道歉:“师傅对不起,我不该说谎……”柳青川没有责备她,因为她心里知道,这是个听话的、懂得报恩的孩子,她摩挲着眼前孩子的头,“如烟,师傅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虽然现在剧团并没有多少收入,但是维持现状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好好读书,不要出入那种地方,好不好?”柳如烟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认了错,决定以后再也不旷课。

  吃饱喝足之后,苏晴雪一行人在公园里散步,江斯因为入学手续有误,先回了学校。“这里人好多。”花雨楼有些不耐烦地叉着手。刘菲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想找安静的地方,记得公园是有后山的吧。”苏晴雪破天荒地反对了刘菲的意见:“后山,虽然很少有人知道那片地方,不过……总感觉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什么东西?”花雨楼对苏晴雪口中的那片地方抱有疑问。刘菲忽然瞪大了眼睛,回忆起那天苏晴雪爷爷说的话,急忙告诉花雨楼:“那地方只有老住户才知道,据说原来是乱坟岗。后来因为太过邪门,就种了许多树挡住了入口,还是不要去的好。”花雨楼嘴角一笑:“这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呢,听江斯说那是不良少年废弃的秘密基地之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有事可以逃跑。”张月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着花雨楼和张月感兴趣的样子,刘菲和苏晴雪只好跟着去。

  路上,张月将手背到身后,问道“刚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可能接下来的问题会有些不友好,雨……花小姐,这次考试中断的事情,跟你有关吧。”花雨楼语气还是像平常一样:“他应该是给学校建设投了钱,顺便见了见教这个班级的老师们。”苏晴雪诧异道“我天,老灭居然屈服了?”“老灭?”花雨楼对这个称号表示不理解。刘菲解释道“班主任平时太严厉,所以给她起的外号。”苏晴雪看着花雨楼连头发都是粉色的衣着打扮,忍不住问:“那个……花小姐,”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吃过饭,也都熟悉了一些,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雨楼。”苏晴雪接着刚刚的话题:“雨……楼,为什么头发要染成粉色?”她没有生气,反而细心做了解答,“我父亲讨厌痞里痞气的女生,所以不能顺他的心。”这番话说完,大概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父女关系非常不和,还是不要继续问下去的好。“后山,就是这吗?”花雨楼看着眼前不大不小的一片空地,结合刚刚玄学的传说,认不出笑了出来。苏晴雪尴尬的笑了笑:“额……这跟我听到的不太像呢。”刘菲一直以来特别怕超自然现象,所以拉着张月的手不放。

  “小姐姐,干嘛去啊?”四个真正的流氓盯上了苏晴雪一行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刘菲和张月以为出现的几个混混是鬼,忽然大叫起来,这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花雨楼扫了眼前的几个人,没有放在眼里:“没什么,闲逛罢了。”反倒是那几个流氓,嘟囔起来。其中一个指着苏晴雪:“我看那个还不错,都别跟我抢。”“走在前面的那个也可以,性子够烈,一定……嘿嘿嘿……”苏晴雪对这几个人渣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他们撕成八瓣,但是无奈不会功夫,只能被他们拦住。为首的流氓扯住了花雨楼的手,却被她瞬间甩开,同时蔑视着那个流氓:“别碰我!”剩下的三人分别朝着苏晴雪,张月,刘菲走去。“嘁!”花雨楼似乎彻底被激怒,一个锁喉仰摔把为首的流氓打得措不及防。苏晴雪看见这一幕,马上死死抱住眼前的流氓不撒手,花雨楼见状直接一记直拳招呼在那人脸上。这下,站着的还剩六个人。剩下的两个小混混分别将倒下的两人扶起来,花雨楼对身后的三人说:“稍微往后走几步。”这时候,苏晴雪拿出手机,却被混混威胁,只得将手机放在地上。张月的特点便是十分机灵,在小混混动手时便趁他们不注意报了警,在意识到没有说清地点时,大喊道:“这可是在望溪公园后山,想动手也得注意点!”“老大?!”三个混混看着中间有些龅牙的那位,他忽然发话:“招呼招呼她们再走!”

  “一对四嘛,呵。”花雨楼看着眼前四个男人,感到十分恶心,想快点结束闹剧:“如果想进医院的话,放马过来。”那群败类非但没收敛,而是四个人一起围住花雨楼,“切,你##等着叫唤吧。”她丝毫没有害怕,那种眼神,好像在为流氓的未来感到悲伤。她后脚蹬地,忽然发力,避开了眼前混混的一拳。混混之所以不入流,是因为只要能赢,会用各种手段来取胜,其中一个想上前按住花雨楼的胳膊,没成想被她看出来意图,“切。”她啐了一口,发现眼前混混左肋漏出的空档,先是向后垫步,接着一记爆发力惊人的侧踢,直接把混混击倒。剩下的三人眼中无一不透露着惊讶和恐惧,花雨楼似乎没有纠结自己出腿的力度:“他肋骨应该断了三根左右,你们……还要打?”为首的那个混混又开始说起大话来:“你###算个屁,看看这是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朝着花雨楼比划着,并示意两个小弟在一边看戏。“医药费我会出的。”花雨楼兴奋的看着混混手中的刀,摆出动真格的架势,吓得苏晴雪她们向后退了几步。“我###!”混混冲了过来,一般人肯定会吓得后退,然而花雨楼也并非莽夫,肯定知道带刀的人要小心,一边回避着小刀,一边找空挡想反击。“怎么?你###怕了吗?”混混变本加厉,冲着花雨楼挥刀的手逐渐加快,她忽然向右一闪,用手握住混混手里的刀,血顺着胳膊淌了下来。花雨楼借力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扭,小刀掉在了地上,她一脚将小刀踢到混混够不到的地方,两记刺拳打在混混的脸上,接着一瞬间,她将自己的左脚踩向前,并且肩膀也同时对准了眼前的混混。这时混混已经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晚了,花雨楼快速向前转身一记回旋踢扫在他脸上,顿时开了花。剩下的两个混混见倒了俩人,早就跑没影了。花雨楼甩了甩手中的血,对着苏晴雪说:“叫救护车,这俩人伤的有点重。”

  警察来时,事情已经全部解决完毕,花雨楼在警车上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张月坐在地上安抚着被眼前场面吓得说不出话的刘菲,苏晴雪则被警察叫走讲述案发经过。事后,四人被送到派出所做了笔录,接受了女孩子不要去危险地方玩的思想教育,并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作死,同时警察也对这次治理不周道了歉。剩下的,就是找一位心态“平和”的家长来把这几位祖宗接走,众人思来想去,决定把任务交给苏晴雪。她也没辜负众望,带着哭腔打通了电话:“爸,我不是骗子,我是你女儿,我被困在远山派出所,呜哇哇哇……”只听电话那头说道“我的天,女儿别哭,爸爸马上到。”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苏晴雪一哭那可真是挡不住:“都怪我没拦住你,如果我拦住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呜哇哇哇!”她越哭越起劲,到了警察叔叔都来劝的地步。

  最终,在苏晴雪父亲做了担保的情况下,四个小伙伴终于得以“逃出”派出所。在听了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又对四人进行了半小时的加急思想教育。苏晴雪对着父亲撒娇:“爸,今天晚上请雨楼和她俩吃顿好的补补呗。”花雨楼嘴上想推掉邀请,但心里却是十分想去:“不用了不用了。”在陪花雨楼去医院进行一系列检查之后,已经晚上八点了,众人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花雨楼的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这一阵子苏晴雪:“我看那个还不错,都别跟我抢。”“走在前面的那个也可以,性子够烈,一定……嘿嘿嘿……”苏晴雪对这几个人渣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他们撕成八瓣,但是无奈不会功夫,只能被他们拦住。为首的流氓扯住了花雨楼的手,却被她瞬间甩开,同时蔑视着那个流氓:“别碰我!”剩下的三人分别朝着苏晴雪,张月,刘菲走去。“嘁!”花雨楼似乎彻底被激怒,一个锁喉仰摔把为首的流氓打得措不及防。苏晴雪看见这一幕,马上死死抱住眼前的流氓不撒手,花雨楼见状直接一记直拳招呼在那人脸上。这下,站着的还剩六个人。剩下的两个小混混分别将倒下的两人扶起来,花雨楼对身后的三人说:“稍微往后走几步。”这时候,苏晴雪拿出手机,却被混混威胁,只得将手机放在地上。张月的特点便是十分机灵,在小混混动手时便趁他们不注意报了警,在意识到没有说清地点时,大喊道:“这可是在望溪公园后山,想动手也得注意点!”“老大?!”三个混混看着中间有些龅牙的那位,他忽然发话:“招呼招呼她们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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