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失的麻沸散第1/2段
“喂,你们这群野猴子,不在家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河对岸,一名又黑又壮的山匪朝着孩子们高声怒斥。
“大铁牛,榆木头,笨的像猪,丑的像牛,一肚子坏水到处流,娘子睡到别人床头……”
三伏早已藏好了少年郎,他领着孩子们朝着铁牛一边唱念自己编造的童谣,一边做出各种挑衅动作。
“一群小兔崽子!”
河对岸,铁牛气急败坏地捡起青石朝着孩子们扔来,他的力气虽大,但由于河面宽阔,石块也大,只能扔到河面中央。
“铁牛,你们陈家沟的娃子还真都和你一样顽劣。”
“铁牛,你不是没有娘子吗?莫不真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与铁牛同行的山匪们只顾对他冷嘲热讽,倒也没有对孩子们露出凶相。
“快点走吧,找不到那小子尸首,安大人非把你们这群“长舌妇”的嘴撕烂了不可!”
铁牛推了口快的山匪一把,一群人顺着河岸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寻去。
三伏见山匪们刚刚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又继续向前寻去,想来是没有发现是他把少年郎藏了起来,他悬着的心才算落停。
“三伏哥,那个人真死了吗?”小姑娘怯生生地问。
“对,死了,一会儿可能就变成厉鬼了”,三伏冲着小伙伴们说到。
“对对对,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天黑他就成鬼了,快跑呀!”
“快跑快跑!”
小伙伴们纷纷附和。
“啊,鬼呀,鬼呀……”
小孩子们的记忆来的快,去的也快,怪叫着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孩子们各自回到家中,三伏脑海中却不停地回溯少年郎伤口血流不止的画面。
那画面似曾相识,好像在他的脑海中经常出现,挥之不去,如同梦魇。
“伏儿,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事,爷爷”,三伏挤出一丝苦笑,转而又露出满面愁容。
“傻小子,都写脸上呢,快说怎么回事!”
老人爱抚着孙儿的小脑袋,这让三伏发慌内心平静了许多。
“爷爷,河边有个人,气息很弱,你说他会不会死?”
“什么人?”
老人心头一惊,“你刚刚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就因为这事?”
三伏点点头,“就在螳螂河三岔湾那,从河上游淌下来的人,给宕在芦苇荡里了,而且后背和肩头都插着箭。”
一边陈述着,冒血的画面又在他的眼前浮现,这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而且大铁牛他们可能也在找他……我把他藏在了芦苇荡里面”
老人沉思了片刻,“乖乖待在家里那也不许去,爷爷去看看。”
说着,老人披上小坎,带了一把镰刀消失在渐暗的夜色中。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三伏听到扉门一阵吱吱悠悠,透过漫洒的月色,他确定那是爷爷的身形,才把油灯点燃。
老人把少年郎侧放在床上,理开他散乱的头发,正是受伤的崔昂,他的前肩和后背都插着箭矢,面色惨白。
试了试崔昂的脉搏,老人又仔细摸索了崔昂和骨位,查看了他的伤口。
老人长嘘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这孩子好运气,还有的救。”
“爷爷,你说什么?”
三伏听着他口中嘟囔着什么,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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