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要绝我？第2/2段
偷逃回来的军户显然比山匪们难对付的多，五人围着展凌打转让他疲于应付，更别说寻觅杀机了。
展凌与五名流军对峙的功夫，又有两骑人马追了上前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加入战局的意思，而是径直循着崔昂奔逃的方向追去。
虽然为崔昂争取到的时间不多，好歹也足以让崔昂将追赶的人甩开一段距离了。
展凌不敢恋战，急忙寻了个流军的破绽，突出阵来，去截刚刚掠阵而去的两名流军。
山地险峻，又不时有林木遮掩，自然马踏难行，难辨方向。
崔昂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逃走，坐骑也开始闹起脾气不受控制，哪里容易走，便往哪个方向奔。
“唉！早知如此，我绝不会想着取道沂州的。”
崔昂时不时回头查看越迫越近的追兵，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悲凄的悔意。
然而，此刻与悔意相比更可怕的是，经过不停地上下颠簸，又伴着精神的高度紧张，崔昂感觉自己的四肢酸麻，有种要失去知觉的感觉，为此，好几次马蹄打滑他都险些从马上摔落。
京师子弟好马球，崔昂自认为自己的马术也算是同龄里的翘楚，此刻竟觉得连这群流军都比不上。
悔恨连连不是自救的办法，两名流军已经慢慢追到近前，崔昂赶紧抽出挂在马鞍一侧的横刀。
大周于马背上立国，武德充沛，文人士子也竞相习练骑射。
崔昂长这么大也没少摆弄刀剑，但真到了生死对峙，却多少有些心虚。
“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
崔昂默念武备军教头张师扬的话。
然而，口中虽是如此默念，但他并没有像平常人面对这种情况的思路一样，调转马头正面迎击敌人。
崔昂收了收缰绳，故意放慢马速，赶在头前的流军很快追了上来。
但见来人上体前倾，脚下将马镫登的紧实，左手驭马从崔昂左侧驰来，右手横持着长刀在快马将将与崔昂的坐骑平行之时，破空划了个半月，斩向崔昂的后脖。
“一二三”，崔昂口中喃喃，将左手缰绳微微一收，身体猛地向前一趴，平附在马背上。
马儿评估主人指令，不免丢了脚下步速，这倒让流军瞬间超出崔昂半个身位。
“后背来了”，崔昂冷冷一笑，随即牙关一咬，提起横刀刺向流军侧肋。
前面的流军“啊”了一声，滚鞍落马，崔昂哪不管他是死是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另一名迫近的追击者身上。
后面的流军显然明白了他的伎俩，崔昂的故技重施很快宣告失败，要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流军有两次机会让他直接毙命。
而他的横刀也在刚刚被气力更盛的流军崩落马下，这让他开始陷入待宰羔羊的境地。
好在展凌拍马及时赶到，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流军毙落马下。
看到展凌跟了上来，崔昂惊惧的心情立时舒缓了不少。
不过还没等他把气息喘匀，却发现穿出密林之后，他和展凌面前突然亘出一条河来。
远方更高处的群山正值雪融之时，百水汇聚此处，冷冽湍急，虽不似黄水、淮水、扬江那般波澜壮阔，却也亘出几十米的宽度，一时难以逾越。
“难道天要绝我？”
前有逆水，后有追兵，崔昂冲着展凌挤出苦笑，他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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