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扶余和扶桑第2/2段
李牧听毕,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东逃来的军户?父亲大人未曾在书信里交待,难道他不知道有这回事?”
“兴许伯父知道,只是觉得此事无伤大局,所以没有在信中言说吧。”
崔昂一番忖度,猜测道。
“先这么着,不管了,我的马今日也刚在路上跑死了,明天咱们寻个马倌,买两匹马,早些赶去密州。”
崔昂与一旁的秦三伏点头同意。
翌日,三人早早起床告别邱老汉,如月隐在门后目送。
石壕村耆老这边也没敢耽搁,一早便叫自己腿脚利索的儿子赶往县邑报官。
辖境内出了袭杀军吏的大案,县公蒲青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命自己的胞弟县尉蒲芳召集了仵作前往现场勘验。
得知死的人是丁六,蒲芳不免皱断了眉头,他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丁六长期驻扎长水县,美其名曰协助县衙缉捕盗匪,实则是替节使府敛财。
丁六向来飞扬跋扈,虽然长水县各级官吏早就对他恨的牙痒痒了,但丁六毕竟是折冲府的军户,更要命的是,他的长兄是平卢节度使刘知静的得力参军丁离,官职算是正六品上。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丁离可远比他蒲芳一个九品芝麻官更有权势。
就自己兄长蒲青,也不过是个七品县官,在人家面前一样白给。
连连叹气,步步摇头,蒲芳收敛了丁六和牙兵们的尸首,又将邱老汉和几个村民一起抓回了县衙。
经过连夜提审,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县公蒲青紧忙将治所的几个属官叫到了跟前,并将义和庄的赵员外也一并召来商议对策。
“县公,光德坊是王府宅第,那凶手敢说搬出光德坊来,还姓李,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怕不是王公世子?那咱可惹不起。”
县衙录事官怕其他人不明晓光德坊在其中的厉害,紧忙解释道。
“而且里面还有崔相家的公子,咱也惹不起”,他又补充。
“蒲大人,据我说知,咱们的岁税可都是交给了刘节使,其他地界不管,在咱们平卢,凡事都是刘节使说了算。”
义和庄庄主赵员外接过录事官的话,说出自己的担忧。
“咱平卢山高皇帝远,说句不中听的,长安的官儿再大,在我平卢地界说句话也和拉虚恭并无两样,刘节使的话,才是平卢的天,丁参军又是刘节使手底下的大红人,要怎么做,您可要三思呀。”
“赵员外说的也很有道理”,蒲青捏了捏自己的银须,“可这天下还姓李,本官也还在吏部的治下,得罪了左相,这往后的日子,也着实难过。”
“咳,阿兄,说了你别不愿意听,你这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由着你升,你还能升的动几级?莫不是还想着升去长安做官?去给皇帝老儿端屎盆子?”
听到蒲芳的话,众人不禁笑了起来,场间的紧张的气氛也稍有缓和。
“没大没小,别胡言乱语”,蒲青气的吹胡子瞪眼。
“既然蒲大人害怕长安责难,也怕丁参军那难以交待,不若咱们就先抓了这几个公子哥交给丁参军,至于他们什么身份,咱不管,丁参军怎么处理,咱也不管,尽了咱的本分,别把咱们夹在中间就行,省得丁参军惹不起上边拿咱出气。”
赵员外一边踱步一边分析,蒲青听的眼光油亮,看起来是动心了。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可谁去捉去?那李牧可不是善茬,丁六那群人都折他们手里了,咱衙门这班衙役,捕个盗匪都吃力,要去抓他们,近的了人家身吗?”
蒲芳倒是被赵员外的话顶出了一身冷汗,追捕拿人可是他这个县尉的职责,但他可不想触这霉头。
蒲青看着自己的亲兄弟,又看看衙门里这班小吏,也是愁的直挠头。
“大哥,事已至此,何不把关宁儿放出来,让他替咱们去抓人?先前判了他杀头的罪过,若他果真能抓回人来,改他个充军流放,即使抓捕回来,也省得再等到秋后问斩。”
蒲芳突然想起县牢里关着的原长水县缉捕都头关宁儿来。
“把他放出来,他如果再跑了咱们怎么向吴员外交待!”
“大哥不必担心,关宁儿是出了名的孝子,他家有老母,年逾花甲又眼瞎耳聋的,只要看好老太太,关宁儿且不敢跑。”
蒲青沉思半晌,“得了,死马当活马医,你去办吧”,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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