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解州接案第1/1段
山峦叠翠、古木参天。古庙四周有大批护营官兵布岗，庙内庙外尸体已被清理完毕，地上依旧血迹斑斑。山西护院、布政、按察二使，解州知府、以及徐靖、王宁等文武官员，陪同刘锡海勘察完现场，从古庙走出来。一只独眼望远镜的光环，将庙前所有官员罩在圈内。
古庙对面的山峰上，福旺躲在树丛中，架着一只独眼望远镜，向着山下的古庙窥视。望远镜的光圈内，众官员在庙前停下，围拥着刘锡海谈论什么。福旺拿开望远镜，皱眉深思。他努力想从所看到的官员们口型、神态和动作中，悟出官员们议论的是什么。
古庙前，刘锡海向众官拱手说：“诸位大人，大家先本宪几日接触此案，想必各自心中已经有数。不妨各抒己见，谈谈看法如何？”众官面面相视、相互谦笑礼让。刘锡海见状略有所思，然后冲山西护院拱下手：“以本宪之见，还是中丞大人带个头吧。”山西护院忙向刘锡海施礼答：“是，卑职遵命！”刘锡海摆手一笑道：“哎，中丞大人不必拘礼。咱们畅所欲言。”山西护院放松地：“是，回总宪大人。从喽啰服饰上看，此案系河南洛阳境内、北邙山中双虎寨、吴东一伙儿山匪所为。”刘锡海点头：“好。中丞大人讲下去。”山西护院接着说：“据卑职所知，黄河对岸，北邙山中，有一双峰山，两峰之上各有一寨。名曰：双虎寨。匪首姓吴名东，祖上曾前朝为将。此人生性狡诈歹毒，纠集一伙儿歹徒，约有百余之众。以服饰为誌。穿黑色服饰的为：黑虎军；穿红色服饰的为：红虎军。两军各踞一寨，互为犄角。打着：反清复明、替天行道、杀富济贫等口号，屡屡作案得手，从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公然与朝廷为敌！”刘锡海问：“河南地方官，就任其胡作非为？”山西布政使回答：“听说，洛阳知府吴通，与绿营守备贺世雄，也曾多次合兵围剿。无奈双峰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之两寨互为犄角、相互策应。每每出兵，都以损兵折将、劳师伤财而告终。”山西按察使笑曰：“那绿营的底细，洛阳知府吴通，岂能不知？所为合兵围剿，不过是弄弄样子，耗些钱财，掩人耳目，弄几份功名报上去，让朝廷拨几万两银子下来罢了！”山西布政使忍不住笑：“臬台大人这下倒好，连人家老底儿，都和盘托出。看来，所知还不止这些吧？”一句话，将按察使的兴致勾了起来。他趣味十足地笑道：“藩台大人所言及是。卑职还听说，那绿营守备贺世雄，乃一大烟鬼儿。这烟瘾一上来呀，就如同一狗抽筋儿，卷曲成一团，眼泪鼻涕，直哆嗦！”众官员被逗乐了，都忍不住哄然大笑。并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玩笑话。山西护院见众官有失礼仪，便提醒地咳嗽了两声。众官才尴尬止笑。刘锡海继续追问：“此类消息，不知臬台大人是如何的知？”山西按察使正正衣冠，一本正经地回答：“回总宪大人。卑职老家系河南洛阳，常有亲友往来。因此，洛阳之事，略知一二。”刘锡海点头：“好。这些事情，看似玩笑，但对侦破此案，或许大有用处。还望臬台大人多多用心。如有新的发现，请及时报知本宪。山西按察使施礼：“是。卑职遵命！”
对面山峰之上，福旺架着望远镜，继续向山下古庙窥视。从望远镜中看到，刘锡海入轿、众官纷纷入轿，徐靖王宁上马。官轿起轿，以次向解州方向开去，队伍旗幡招展、浩浩荡荡。福旺将望远镜摆回古庙，见岗哨撤离、庙内庙外已空。便收起望远镜，凭空远眺。看到山下远处大道上，那宛如长蛇的官兵队伍，簇拥着一顶顶蟹壳似地小轿儿，越去越远。福旺长长地出了口气，拿出信鸽，鸽腿绑好信捻儿，将信鸽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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