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丧父易宝第1/1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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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朦胧,山西、河南两省交界处。黄河汹涌澎湃、浊浪滔天,奔向那混混沌沌的天际间。吴良脖子上挂着用布条儿吊着的宝匣,光膀子背着父亲,顺河滩摸黑向渡口走来。看到远处火光一闪,便停下,循火光传来的地方定神细看。隐隐约约,看到前方远处停泊了一条渡船。船头闪着火光,飘来阵阵饭香。吴良喜出望外,找了个地方,将父亲放下来。摘下吊在脖子上的宝匣,放到父亲怀里。小声对父亲说:“爹。你先在此稍候,孩儿到前面渡口去摸摸情况。”吴东声音微弱地应了声:“去吧,小心!”吴良点头:“爹。放心吧,孩儿记住了。”说完,转身向渡口走去。靠近渡口,吴良匍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摸到渡船旁,吴良趴下,仔仔细细地向周围观察。

  渡口附近无人影,只有一条渡船,停泊在小小码头旁。起起落落的波涛,冲涌着船帮,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渡船也随着潮水,晃晃悠悠。吴良悄悄靠近渡船,贴船帮直起身来,探头往船上看。只见船内静悄悄的,桅杆上挂了一只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只有船头火光一闪一闪,一个船妇模样的人,背身坐在火炉前,往灶堂内填柴做饭。一阵饭香扑鼻而来,吴良忍不住抽抽鼻子,咽下一口唾沫。放心大胆地回转身,原路返回。

  吴良回到父亲跟前,见父亲一条胳膊压着宝匣,歪倒在沙滩上,奄奄一息。吴良急忙蹲下,轻声叫:“爹。你醒醒,渡口没事儿。正好有条船,咱们走吧。”吴东没吱声,只是将压在宝匣上的胳膊微微挪了挪。吴良搬过宝匣,重新吊在脖子上。两手扶父亲在自己背上趴好,咬牙站起来,两腿一拐一拐,艰难地朝渡口走去。

  吴良背父亲走到渡船前,摇头洒洒满脸的汗珠。小心迈上踏板,两脚紧贴着踏板,一点一点往上挪。终于迈上船,松了口气,眼往四下观察。觉得一切正常,便贴船帮慢慢将父亲放下来。扶父亲倚船帮坐好,从脖子上摘下宝匣,放在父亲怀里。拿起父亲两手,按在宝匣上。手背擦擦脸上汗,俯下身来,小声对父亲说:“爹。你等着,孩儿去叫船家,顺便要点吃得来。”吴东嘴唇动了动,吴良点头:“爹,孩儿知道了。”说完,转身朝船舱走去。吴良走到船舱前,一手撩开舱帘往里看。见舱内一片漆黑,便朝舱内叫:“船家、船家。”舱内无人应声,吴良无可奈何放下舱帘,往船头走。

  做饭人背身坐在炉灶前,只管低头填柴做饭。吴良站在她身后问:“大嫂。为何就你一人,你们当家的呢?”做饭人不理不睬不吭声。吴良恼火儿,走上前去,在做饭人肩上拍了把。大声说:“问你呢!”冷不防做饭人突然一个转身,剑尖儿冲吴良喉咙便刺。吴良大吃一惊,迅速仰身一个翻滚,躲过一剑。挺身而起,注目细看。赵翠屏一手执剑、一手扯下头巾,冷笑道:“吴良。老娘等你多时了!”吴良悔然大叫:“不好。上当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扭头往回就跑。转过船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刘横一对判官笔,刺进了吴东的胸膛。硬生生地将吴东挑了起来。还故意回过头,挑逗地冲着吴良笑。吴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声未吭就咽了气。他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一声恸嚎:“爹呀!”又见刘横双笔挑着吴东尸体,恶狠狠地狞笑道:“到东海喂王八去吧!”用力往河心一抛。“噗通”一声,吴东尸体落入黄河。顺流漂下,几个翻滚,在一股旋流中沉下。

  刘横收起判官笔,勾手捡起宝匣。一手挟抱宝匣、又挑逗地冲吴良夹眼一笑,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一腔怒火,涌上吴良心头。他纵身弹起,发疯似地挥舞双掌,扑向刘横,运力向刘横胸膛击去。被喜悦冲昏了头的刘横,还没来的及躲闪,“嗷”的一声惨叫,被巨大的掌力推下渡船,跌落在船下沙滩上。

  赵翠屏纵身赶到,青锋剑冲吴良后脑就刺。吴良慌忙转身一躲,剑尖儿贴耳擦过。赵翠屏顺势将宝剑往吴良脖子一切,吴良手忙脚乱地往旁一个翻滚,跌身落入黄河,顺流漂下。

  赵翠屏恨恨地冲河心吐了口唾沫,然后飞身跃下渡船。勾手捞起宝匣,落地一手拄剑,在丈夫跟前蹲下,着急地叫:“夫君、夫君。”刘横睁开眼,两手哆嗦着在地上撑。吃力地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后仰,“哇”地吐出一口污血,又一头栽倒。

  起风了,渡船杨帆起航。赵翠屏一手挟抱宝匣、另一手架扶着丈夫,双眉紧锁、一脸严肃。不知是痛苦还是喜悦,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重重地压在心头,使她喘不过气来。刘横歪拉着脑袋,两手使劲抱着胸膛,时不时地吐着鲜血,样子痛苦不堪。夫妻俩立于船头,渡船迎风横渡,向对岸驶去。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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