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夏室夜谈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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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用了晚膳,甄良秀又来请沐浴。

  令李洛无语的是,就是沐浴之所,也分冬夏。夏天沐浴之所叫青池,冬天沐浴之所叫水榻。

  一个高丽女子,手拎碧纱灯笼,站在青池之外,唱起浴歌:

  夏萤如星,天星如萤。

  沐我发兮,浴兮我身。

  虔心穆穆,神灵幽幽,

  澡之我手,洗之我足。

  ……

  歌声中,又两个侍女手捧衣物、浴具肃然而入。

  其中一个侍女道:“六月九日,沐于青池。”

  另一个道:“浴之兰汤,归而诚祀。”

  然后两人一起向李洛行礼,意思是:现在可以洗了。

  不得不说,高丽贵族的生活,实在讲究,仪式感极强。

  仪式,可以把很平常的一件生活琐事,比如吃饭洗澡,变得庄重不凡起来。

  此时的整个东亚,日本已经是武家政权,中国早就进入官僚时代,只有高丽还保留着贵族时代的生活。

  贵族时代和官僚时代的区别不光体现在权力资源的分配上,更体现在文化上。

  贵族时代最大的文化特点,就是礼仪。礼仪之繁琐之隆重,体现在方方面面。

  所以,贵族时代不算人治社会,更不是法治社会,而是礼治社会。

  如今的高丽,是贵族时代的没落时期,礼治渐弱,人治渐强。等到一百多年后李成桂篡位建立朝鲜王朝,高丽的贵族时代也结束了,朝鲜才正式进入人治官僚政治时代。

  讽刺的是,朝鲜的所谓两班贵族,其实根本不算贵族,两班贵族,只是科举官僚罢了。

  更讽刺的是,在古代无论是华夏还是高丽,最强大的时期都是在贵族时期,官僚时期反而变得孱弱无力。

  以李洛后世的眼光看来,贵族时代不好,官僚时代更不好(后者还不如前者),帝国时代才是王道。

  …………

  青池在庭院西北角,外面看像是一座小茅庐,里面乃是用青石条砌垒的小水池,倒入微温的清水,撒入一把晾干的百花花瓣。

  李洛看着两个侍女一副要帮他“宽衣解带,搓澡擦背”的样子,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可受不了这个。

  “你们出去吧,本郎君不爱有人伺候沐浴。”李洛道。

  两个侍女低下头,并没有退出的意思。

  “好了,你们下去吧。”李洛皱眉道。

  看到两女还在犹豫,李洛有点不耐烦了。说两遍还不走,留下过年么?

  “退下!”李洛提高了音量。

  “诺……”两女这才将衣物浴具放下,有点狼狈的退出茅庐。

  等到她们离开,李洛脱衣入池,顿时叫了一声“爽快”。

  这才是夏天洗澡啊。

  原来以前他上亿的身价,竟然没有洗过一个舒服的夏浴。

  池水温热,池壁冰凉,凉而不冷,水气芬芳。池下鹅卵石,圆润可爱。池边还种着夏兰,文竹,极其清幽。手一伸,就能摘到花叶。

  李洛沐浴已毕,感觉头上身上都带着花木的清香,体验十分满意。

  先用粗紵巾擦干身体,再用细紵巾擦第二遍,最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换了一套新衣服。

  李洛一身白衣,头发随便扎起的出了青池茅庐,就不禁一愣。

  两个侍女正跪在外面,低头敛目。

  “你们跪此做甚?起来吧。”李洛很是无语,他当然知道她们为何跪在这里。

  李洛说了一句,也懒得再管他们,就径直离开茅庐走向夏室。

  坐了一整天牛车,有点乏了,现在饭也吃了,澡也洗了,他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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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洛沐浴已毕,感觉头上身上都带着花木的清香,体验十分满意。

  先用粗紵巾擦干身体,再用细紵巾擦第二遍,最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换了一套新衣服。

  李洛一身白衣,头发随便扎起的出了青池茅庐,就不禁一愣。

  两个侍女正跪在外面,低头敛目。

  “你们跪此做甚?起来吧。”李洛很是无语,他当然知道她们为何跪在这里。

  李洛说了一句,也懒得再管他们,就径直离开茅庐走向夏室。

  坐了一整天牛车,有点乏了,现在饭也吃了,澡也洗了,他想睡了。

  李洛自来熟的进入夏室,转过屏风,放下蚊帐,直接躺在风车前、小溪边的竹木卧榻上。

  夏天虽热,又没有空调降温,可躺在这夏室睡觉却真是一大享受,比空调房的体验美多了。

  屏风外其实还有一张小榻,是值夜的侍女睡的,随叫随到。

  那侍女看见李洛直接睡下,只得轻轻来到屏风前,轻轻呼唤道:“郎君……”

  “何事?”李洛坐起来。

  那侍女道:“郎君可要奴婢侍寝思密达?”

  什么?

  李洛愣了一下,说道:“不用,你自歇息。”

  那女子又问:“那么,郎君可要其他人侍寝思密达?”

  我勒个去!

  李洛说:“不用。”

  “那么……”那女子道,“郎君可还需要奴婢做什么思密达?”

  李洛笑道:“我要睡了,有需要自然叫你,你不用管我。”

  “诺。”那女子这才离开屏风,准备关门,吹灯。

  可正在这时,夏室之外甄良秀的声音响起:“郎君安睡了吗?”

  那侍女道:“刚刚躺下。”

  甄良秀道:“禀告郎君,请他相见片刻。”

  侍女来禀报李洛,李洛穿衣出来,看到甄良秀正在书案前等待。

  “打扰郎君了,请郎君相谈片刻思密达。”甄良秀说道。

  “甄尚院请坐罢。”李洛在书案下的蒲团上正襟危坐,甄尚院也在他对面跪坐下来。

  甄良秀是家城女官,职位不低,所以李洛对她也很客气。

  “你先出去吧,不许他人进来。”甄良秀对那值夜侍女说道。

  “诺。”值夜侍女乖乖退出夏室。室内只剩下李洛和甄尚院。

  甄尚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洛。问道:“郎君的父君今年不过四十六岁,不知为何英年早逝呢?”

  李洛道:“殁于蒙元侵宋战乱,全家只有我当时在外游历,得以幸免。”

  甄尚院流泪悲声道:“不幸中的万幸,小郎君能延续三郎君血脉,真是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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