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卷 第八十四节 营生月第1/2段
<p>“那就都不是外人了。”冯紫英笑了笑，“琏二哥他们一大家子也要去白云观进香祈福，正好，就一起了。”</p><p>“紫英，你怕是找那贾琏有啥事儿吧？用不着把我们带上吧？”卫若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这冯紫英：“别去了书院几个月，就和我们生分起来了。”</p><p>“呵呵，再和谁生分，也生分不到你们俩头上来。”冯紫英也不在意，“有桩营生，也就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门路。”</p><p>“什么营生？”卫若兰和韩奇都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们知道能让冯紫英说出口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事儿。</p><p>他们两人现在也是在国子监混日子，读书读不进，成日里提笼架鸟玩蛐蛐，走狗飞鹰逛楼子，久而久之败坏了名声不说，但这么闲着也不是事儿，多少也是有些心思要做点儿事情的，要挂职除官都还不到时候，哪能干什么？</p><p>所以冯紫英一提议，二人就立即感兴趣起来。</p><p>“我听闻朝廷有意修陵？”冯紫英注意观察着卫若兰。</p><p>卫若兰是长公主建阳公主之子，太上皇膝下儿子虽多，但是成年的公主却不多，仅有两个，一个就是这建阳公主。</p><p>而且这建阳公主是孝仁皇后嫡女，和义忠亲王是一母同胞，但因为年幼时孝仁皇后便去世，所以和皇上、忠顺亲王这二人都是太妃抚养长大，所以建阳公主与永隆帝这一脉关系也一直不错。</p><p>修陵不是一件小事情。</p><p>大周例制沿袭前明，皇上在位建陵的情形一般都是要皇后病重或者已故的情况下才会修陵，这样可以算是为日后皇帝皇后合葬做准备，像太上皇就是这种情形，孝仁皇后病故后，太上皇便敕令建陵，但当今皇后健在，而且康健，显然不是这个原因。</p><p>另外一种生前建陵的原因就比较隐晦了。</p><p>一般说来是用以昭示帝位稳固的姿态。</p><p>帝陵和其他陵墓不同，无论从规格还是建造方式都完全不一样，只要开启这样一个动作，一般就是向庶民百姓宣示自身帝位传承正统的特定意义，或者说证明自身帝位稳固。</p><p>在冯紫英看来，这更像是皇上针对义忠亲王的一些小动作所做出的某种反应，但究竟只是一个意向性的举动，还是真的要用修陵来彰显自己的态度，现在还不好说。</p><p>但毫无疑问，皇上不太愿意一直保持着这种毫无举措的低调和沉默了，他也许需要用一些看似不那么的举措来应对义忠亲王咄咄逼人的气势，既可以避免过分刺激太上皇，但是又能给义忠亲王一方一个明显的打压。</p><p>连冯紫英都在想永隆帝这个皇帝当得的确有些憋屈，但是没办法啊。</p><p>他老爹元熙帝，也就是太上皇，四十多年的江山坐下来，积威底蕴都不是你一个原来连太子都不是的亲王所能比的，你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只有忍耐，积蓄实力也好，等待时机也好，但和太上皇翻脸无疑是下下策，甚至会带来巨大风险，智者不为。</p><p>应该说永隆帝还是很好的把握了这个度，而且也开始做出一些有理有据有节的反击了。</p><p>不过这暂时不关冯紫英的事情，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双方的博弈烈度究竟有多强，另外顺带也算是谋些营生。</p><p>卫若兰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冯紫英在青檀书院里消息也如此灵通，他获知这个消息也没两天，而且母亲也专门叮嘱他不得外传，这还只是一个意向，或者有人提议，皇上有些动心了。</p><p>当然你要说只要有人知晓了，想要保密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延缓一下时间而已。</p><p>迟疑了一下，卫若兰还是点点头：“紫英，你怎么知晓的？”</p><p>“若兰，这个消息虽然外边没传开，但是朝廷内肯定还是有人知晓了，保不了密，而且这也不算秘密。”</p><p>冯紫英明白确有其事了，但他不认为在当下朝廷财力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皇上会突然启动这样大一个工程，他感觉永隆帝更多地还是一个姿态。</p><p>卫若兰没想那么多，他以为冯紫英想要参与这个工程。</p><p>“紫英，这皇陵建设你清楚，时日迁延甚久，当下户部财源枯竭，估计也就只有内库尚有部分银子，但那几乎就是救命钱，一旦哪里出了乱子，就得要靠这个赈灾的，轻易不敢动用。”</p><p>这就能看出水冯紫英的事情，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双方的博弈烈度究竟有多强，另外顺带也算是谋些营生。</p><p>卫若兰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冯紫英在青檀书院里消息也如此灵通，他获知这个消息也没两天，而且母亲也专门叮嘱他不得外传，这还只是一个意向，或者有人提议，皇上有些动心了。</p><p>当然你要说只要有人知晓了，想要保密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延缓一下时间而已。</p><p>迟疑了一下，卫若兰还是点点头：“紫英，你怎么知晓的？”</p><p>“若兰，这个消息虽然外边没传开，但是朝廷内肯定还是有人知晓了，保不了密，而且这也不算秘密。”</p><p>冯紫英明白确有其事了，但他不认为在当下朝廷财力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皇上会突然启动这样大一个工程，他感觉永隆帝更多地还是一个姿态。</p><p>卫若兰没想那么多，他以为冯紫英想要参与这个工程。</p><p>“紫英，这皇陵建设你清楚，时日迁延甚久，当下户部财源枯竭，估计也就只有内库尚有部分银子，但那几乎就是救命钱，一旦哪里出了乱子，就得要靠这个赈灾的，轻易不敢动用。”</p><p>这就能看出水平来了，别看人家卫若兰也是成日里在国子监厮混，也不过刚满十四岁的少年，但是这等情况却是格外清楚，相比之下那贾蓉比卫若兰还大两三岁，却成日厮混，对外面的情形一无所知，这等天差地别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p><p>对卫若兰所说，冯紫英自然知晓，但他却另有看法。</p><p>既然这个风声传出来了，说明永隆帝多半是要用这样一个动作姿态来昭示自己帝位稳固了，那么修肯定要修，但不一定要马上全面动工，也不是非要一两年就要把它建成，现在朝廷也没有这个财力。</p><p>先把前期基础活计做起来，这花费虽然可能也不会小，但是起码朝廷能够接受，同时也能向外达到昭示的目的意义。</p><p>“若兰，你觉得既然朝廷里边都传出了这份风声来，那皇上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么？”冯紫英没有回应卫若兰的话，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问问题，“以皇上御极后的谨慎，若非需要，你觉得皇上会有有意行此事么？”</p><p>卫若兰迟疑了一下。</p><p>母亲成日里在家中教导他，耳濡目染之下，他对这朝中大事远胜于同龄人，原来他一直自诩为同龄人乃至周围朋友中是最了解朝廷事务的，但现在他发现大郎对此的了解丝毫不亚于他。</p><p>连他都知道户部大库空空如也，九边欠饷全靠皇上内库支应，捉襟见肘，皇上如何不知？</p><p>这皇陵一动，少说也是三五十万两银子砸进去打底，此时这笔银子纵然拿得出来，但是时候么？</p><p>这些皇上肯定都想得到，但为何却要传出这个风声来？或者说就要行此事？那肯定有原因，而且是无可替代的原因。</p><p>以皇上的性子，这种事情既然传出风来，那基本上就是没有改变了。</p><p>想到这里，卫若兰点点头：“紫英，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了。若是如此，此事倒是可以一做，子琦，你意如何？”</p><p>韩奇早已经两眼放光，冯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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