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复国丧钟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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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却仍旧涌出泪来,握住老皇帝的手,应道:“我来了。”

  老皇帝神情恍惚,过了半晌才想起早前的那一声父皇,他颤巍巍地问:“瑾儿?”

  巫瑾抬起头来,不顾此刻满手鲜血,握住老皇帝的手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回来了……”老皇帝的脸上露出些许欢欣的笑容,虚弱地道,“好!回来就好……扶我起来,去金銮殿上,宣百官上朝……”

  大殿上静了静。

  这就是金銮殿,群臣就在大殿门口。

  他久病未醒,根本不知国内之变,甚至不知自己已经是太上皇了。

  “……陛下!”云老等老臣伏地痛哭,这些年来,左相一党把持朝政,老臣们每回陛见都抱着必死的信念,想想这些年来朝堂上泼的口水、宫门外跪垮的双腿和午门外淌的血,真是一场浩劫啊!

  老皇帝听见哭声愣了愣,问道:“此乃何处?”

  巫瑾痛不能言,圣女答道:“七郎,你就在金殿之上。”

  “是吗?那我为何躺着?”老皇帝嘴上问着,却并未究根问底,他急切地道,“快!扶我起来,坐到御座上去。”

  圣女迟疑地道:“七郎,你现如今的身子怕是……”

  话未说完,巫瑾忽然抱起了老皇帝,他望着御阶上的人尸虫尸、刀剑俘虏,默不作声。

  暮青看了眼侍卫们,侍卫们会意,立刻将巫旻押下御阶,将满地的狼藉清理了出来。

  巫瑾抱着老皇帝一步一步地踏上御阶,来到御座前,将瘦弱的老父慢慢地放在了御座上。

  御座阔大,老皇帝难以坐稳,巫瑾从旁扶着,见他的手摸索着要扶那金雕嵌玉的龙首扶手,于是急忙将他的手放了上去。

  “上朝——”怀禄被神甲侍卫们拿下押着,却喊了一嗓子,嗓音清亮,如同当年皇帝初登基时。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老和景相率百官高呼,声音传出大殿,狼烟逐着寒风,说不尽的凄凉。

  暮青率神甲侍卫们退到一旁,把这满地狼藉的金殿让给年迈的帝王,尽管他看不见。

  老皇帝极力地坐直身子,枯瘦的手抚着龙首扶手,仿佛抚摸的是往年亲决国事的记忆。没有人打扰他,老臣们悲戚的哭腔好似夜里的风声,圣女遥遥地望着御座上的人,也似乎陷入了回忆里,唯有暮青看见老皇帝的那只手抚着龙首,抚着抚着,手指忽然探入龙口之内,将那金龙口中嵌着的夜明珠向内一推!

  只听咔的一声,声音被老臣们的哭声所遮,却未逃过圣女聪敏的耳力。

  圣女猛地回神,那夜明珠已滚入了扶手深处,留下一串骨碌碌的声响。

  不待群臣听出声音不对来,那扶手便忽然向后推去,赫然露出一道暗格!

  巫瑾就立在老皇帝的身旁,唯有他能看清那暗格里藏着东西,那是一轴明黄的圣旨!

  老皇帝摸着圣旨,颤巍巍地将其拿出举了起来,唤道:“怀禄。”

  怀禄道:“老奴在!”

  老臣们议论蜂起,巫旻目放异光,可见谁也不知御座的扶手下有道暗格,也不知这道圣旨是何时被放进去的。

  老皇帝道:“宣诵!”

  “遵旨!”怀禄口中应着,若有似无地瞥了圣女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暮青身上。

  暮青见到怀禄的神色心中一沉,轻轻颔首,神甲侍卫便押着怀禄上了御阶。

  侍卫接过圣旨递给怀禄,怀禄在侍卫的刀下将圣旨当殿展开,高声念道:“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必建元储,懋隆国本。朕自登基以来,仰祖宗昭垂,以复国为志,夙夜兢兢,励图大业。然,社稷贫弱,国力枯竭,积重百年,唯存空簿,唯有先治内政,专于吏治,富国强兵,留待后人复祖宗基业。朕之三子瑾,承神皇血脉,天意所属,当授以册宝,立为太子,迎其归国,正位东宫,以告天地、宗庙、社稷,继万年之统。泰庆十五年三月十五日。”

  圣旨诵罢,满殿皆静。

  泰庆十五年?那不是五年前?

  皇帝正是从五年前开始痴迷丹术的,那年上元节,皇后以贺帝业万载无疆之由进献祖州方士高运,皇帝封之为国师,起初令其祭天祈福,化厄昌国,后来常与其论仙谈道,服用丹药,谏臣上奏劝责,皇帝充耳不闻,不过两三年的时日,便神昏力衰,不事朝政。

  泰庆十五年三月十五日正是皇帝开始服用丹药的日子,诏书就是那天立的。那天,皇帝初服丹药,还不至于神昏力衰,立储一事应该没有受人胁迫,那他为何偏偏择那日秘密立储?莫非知道丹药会伤龙体?那他又为何要服?

  群臣心中疑窦重重,暮青却独独留意着圣女,见她听闻诏书,脊背僵木,形同尸人。

  疾电裂空而来,长空似被幽爪撕开,化作狰狞的光影映入大殿,暮青忽然觉得有些冷。

  这时,老皇帝道:“朕痼疾难愈,而国事不可一日无决,今太子既已归国,朕当退位宽闲,优游岁月,盼见大业告成,以慰列祖列宗,以慰复国志士。瑾儿……”

  “儿臣在!”巫瑾跪在御座前,悲情难以自抑,父皇的气神已将耗尽,哪还有岁月可以悠游?

  老皇帝伸出手,怀禄急忙将诏书递给侍卫,经侍卫转手呈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亲手将诏书交给巫瑾,正待嘱咐,大殿上忽然响起一阵大笑!

  巫旻又哭又笑,大声质问:“同是皇子,儿臣是嫡长子,父皇竟道一介庶子是天意所属,如此偏心,就不怕世人耻笑吗?当年父皇御驾亲征,兵锋所向披靡,明明可以收复庆州,却因迷恋妖女而废复国大业,父皇当真无愧于列祖列宗吗?”

  老皇帝怔了怔,神色茫然,显然不知长子为何会在殿上。

  这时,咻的一声,圣女冷不防地出手封住巫旻的口舌,而后纵身掠去,似一只飞入金殿的血燕,落在了御座前。

  “七郎……”圣女跪在御座前,扶着那双枯瘦的腿,仰头望着那双空浊的双眼,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那双眼里空洞无物,老皇帝却笑了笑,伸手抚上圣女的脸颊,摸着那记忆中的眉眼说道:“你没变,还是当年的模样。”

  圣女的心忽似被针扎住,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大殿上的烛光变成了军帐中的灯光,眼前的人还是当年初见时的英俊模样。

  那夜,她身披白袍,散发赤足,孤身走入了南图军营的御帐。世人皆以为新帝惊艳于她的美貌,在军中临幸了她,并被她妖惑而弃志回朝,从此安于内政,再不言复国。

  但其实那夜什么都没发生。

  七郎与她秉烛长谈,夜话天下,一聊便是一夜。

  她问七郎:“大图八百年基业,神殿恃权积富,而国库空虚日重,以至于两权分国而治后,南图贫弱,两百年间,官吏因循守旧、固权谋私,致使积重难返,复国谈何容易?”

  七郎问她:“如若复国不易,神殿何至于将失庆州?何至于献你前来?”

  她道:“因循守旧、固权谋私,亦是图鄂吏治之瘤。神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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