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忿第3/4段
可谁知知奈美却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了起来：“谁稀罕黑学校的摄像头了。看见你的摄像头在天上。”
程墨抬头向空中望去，今晚纽约的夜空中难得能看见几颗星星。虽然稀疏得好像是谁不小心抖落的白糖，但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一片星空之中，混着一种叫做卫星的东西正监视着地面上人类的一举一动。不知怎的，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会一笑置之，但是知奈美说这句话，他却没来由地相信她。她可能真的有这种能力吧。
“别看了，我给你的房卡在身上吧？你过来吧。”知奈美好像真的能看见程墨抬头的目光。
程墨诧异地问道，“现在？”
“说的好像你现在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一样。”
程墨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姑娘的路数了。哪有凌晨4点多叫异性去自己房间的，虽然自己的确是正人君子啦，但在纽约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城市，这姑娘也未免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这姑娘有着控制时间的能力，说不定都不是正常人类。哪怕真出事，危险的也是自己吧？
程墨越想越觉得这个能力太过于bug。不管是什么超能力，在暂停时间面前全部都是渣渣。哪怕你能喷出遮天的烈焰，或者掀起滔天的海水，但是在冻结的时间面前，你完全没有任何施放技能的机会。就算你运气好先下手为强，但施法总归要吟唱的，只要对方能及时暂停时间，再避无可避的绝杀都能轻松躲过。
程墨一下子有点犹豫，不知道这么晚了她叫自己过去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面前，他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科幻电影：外星生物伪装成了人类的样子，在骗得人类的信任后开始大开杀戒，地球上一片腥风血雨。知奈美不会就是对地球垂涎三尺的外星生物吧？
空中突然传来了呼呼呼地声音，一群无人机编着队形从天而降。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了程墨的视线中。它们有规律地闪着绿灯，同时在空中上下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流动的箭头，指向了知奈美家的方向，这阵仗一看就是知奈美的手笔。
但是程墨内心生长出来的疏离感让他开始对知奈美感到畏惧，他想转个弯避开这些无人机，但是这些无人机好像有灵性一样，立即意识到了程墨的企图。于是它们马上在空中散开，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路线在程墨面前重新组合成了一个八边形，同时灯光也由闪烁的绿色转换成了长久的红色。程墨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美国路牌中的‘stop sign’，好像知奈美在示意程墨马上放弃无意义的抵抗。
无人机的桨片就在程墨眼前几厘米的地方高速转动着。这么多无人机旋起的巨风裹挟着砂石，刮得程墨的脸生疼。但是他又不相信知奈美真的会伤害他，于是他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无人机不但没有向后退，反而也挑衅般地往前进了一步。如果说刚刚这些无人机至少和程墨还隔着点距离，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快蹭到程墨的脸上了，带着机器的冷酷和绝情。程墨甚至觉得自己的脸可能已经被割开了。
“你在害怕什么呢？如果我真的想要对你不利，我就不会给你现在站在那里的机会。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程墨的内心对知奈美来说好像就是一扇透明玻璃，她能轻易地看见里面的东西。
也是，按照知奈美的能力，毁灭地球可能也就是打个响指的事吧，她好像真的没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而且她身上的谜团就像一颗禁果般吸引着程墨。但是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程墨太想知道知奈美面具后的真容和她身上的那些秘密了。
程墨踹了脚身边的墙根，下定了决心朝着知奈美家的方向走去。无人机马上重新变回了箭头的样子，在前方为程墨开路。凌晨4点的纽约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些行色匆匆好像急着去开店的人从程墨身边走过。好在纽约人民见惯了大风大浪，所以大家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程墨，并没有什么人特别在意他。
程墨想起了中国古时候的上朝，大臣们也是在这个时间开始排队进宫面圣。路上还有仪仗队和管家一路喊着“回避”，倒是和自己今天这个样子有点相像。不过自从自己认识知奈美的第一眼起她就一直像个帝王，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容置喙的气场。哪怕黄太一已经很有领袖气质了，但是和知奈美一比还是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
10几条街的路，程墨没一会就走完了。
无人机看着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就再次编队升上了高空，渐渐消失在了程墨的视线里。
曹子建刚推着箱子走出肯尼迪机场，一辆牧马人就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那个人一身皮衣皮裤从越野车上跳下，帮他打开后备箱车门，瞥了曹子建一眼，接过他的行李一把扔了进去，然后甩上后备箱，坐回了驾驶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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