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呈第2/4段
知奈美看着程墨微微皱起了眉头，冲他指了指眼前摆着的扎啤。程墨将信将疑地举起扎啤喝了一口，这才明白知奈美为什么要这么做。浓厚的啤酒很好的冲淡了鸡皮的油腻，麦芽香和鸡皮吸收的烟火气纠缠在一块，仿佛在程墨的嘴里开出了花来。
“我一直都相信张九九，我相信她能自己处理好这些事情。如果换个角度来思考的话，如果有女生对我说喜欢我，我也会希望张九九能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吧，而不是简单粗暴地直接拉黑别人。毕竟他们俩还是同个专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总不能要求张九九为了不见他就转专业换宿舍吧？这未免也太自私了一点。我喜欢一个人啊，就会给她无条件的信任，我相信只要她是爱我的，她就能处理好感情的角角落落，她说什么我都信。”
“后来呢？”知奈美吃得太快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吸了几口气，又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生啤。
“后来在我分手前不久张九九说他开始明目张胆地追求她，每天约她一起吃饭，还约她一起上课做作业。”
“有意思有意思，所以你做了些什么吗？”知奈美趁着程墨说话的功夫又飞快地解决了眼前的鸡皮，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烧鸟师傅翻动着手里的鸡心。
“我本来订了机票回去，就是为了要和他说清楚。张九九是我的人，让他滚。但是还没等我飞回去，这一切就已经没有意义了，然后我就删了他，再也没有联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不怀疑张九九和你分手是因为他？时间上也太巧合了吧？”知奈美有点不依不饶。
短暂的沉默。
“我说过了我相信张九九！如果张九九真的因为他和我分手，一开始就不会和我说他在追求她的事吧？她这明显是问心无愧啊！而且张九九是一个多么粘人的人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用情侣头像，而且她也从来不找别的男生聊天，对她来说，男朋友就是全世界。”
知奈美翘首以盼的鸡心终于被端到了两人面前。程墨拿起来咬了一口，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但是哪怕张九九和我分手了，她也一直没有换掉和我的情侣头像，她的朋友圈背景也一直是我们一起去过的餐厅。而且她每周都会找我，给我打视频电话。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她有了新男朋友的样子。”
“可惜了。”知奈美放下了两口就被清空的鸡心，手指捻了捻不小心蹭上的油，拿起桌上的餐布认真地擦了擦手，掏出她的手机，点了几下：“喏，这是他们在上海合租的房子，我黑进了他们的安防摄像头，把摄像头转向了他们的床，现在是北京时间9：30，这两人真是能睡啊，竟然到现在还没起。”
程墨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瞬间。明明纽约今夜的夜色晴朗的让人想欢声歌唱，但是他的世界却轰地一声巨响，瞬间把他轰的失去了知觉。
程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段时间他的世界一片模糊。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很想伸手去接知奈美手中的手机看个仔细，但他的手却怎么都伸不出去。他就好像被捆绑在了这个椅子上，哪怕他的意识想奋力挣脱，但是他的身体就像瘫痪了一样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能看到知奈美的手机屏幕上那两人睡在一起的样子，却失去了其他所有的感官。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所有的响动都好像来自他的大脑深处。世界好像很安静，也好像很吵闹。他的脑海中就好像有一个一直颤动不息的音叉，正以极高的频率颤动着，嗡嗡的声波来回震荡着他的大脑，好像随时想撞破他的头颅冲出去。
以前他和张九九在一起的记忆也在同一瞬间伴着低鸣从脑海深处升起，一帧帧地像慢动作般回放着：两人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第一次一起吃饭，第一次牵手接吻，第一次吵架。他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些画面好像有点不那么真实，甚至开始怀疑这些记忆是否真的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那一刻他开始分不清回忆和现实，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一直在坠落，坠落。
知奈美用大拇指扣住中指，在嘴前哈了一口气，微微蓄力，一下就弹在了程墨的脑门上，但是程墨依旧像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只好从椅子上跳下来，兴致勃勃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抡起手臂一巴掌就扇在了程墨脸上。
“你干嘛啊！”程墨突然被疼痛从坠落的的男生聊天，对她来说，男朋友就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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