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仍第2/3段
“纽约，纽约。”曹子建反复念叨了几声：“偏偏是纽约啊！”
“是啊，虽然我们家族在美国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但你也知道的，纽约这地方鱼龙混杂。你说他为什么就选择了哥大呢？”
曹子建心不在焉地转着手机：“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衰了太久的人，都太希望能有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了。如果让我选我也会选哥大的，这件事你们一开始就应该和我说。而且，和我相比，他还有着非去纽约不可的理由。”
“我也知道你不想掺和进来。我们接连派出了几组队伍去接近程墨，可是他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宿舍里，完全没有任何社交活动。我们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能请你看在血缘的份上，重出江湖。作为补救计划最主要的一部分，你移民美国的身份将立即启用，从现在起，你就是移民法拉盛的曹子建了。同时，父亲会把他的长矛给你，你将有权调动我们在美国的一切力量。”
“哼。”曹子建从鼻腔里哼了声：“这时候想起我了？我只是回来看你的，这差事我可不干，说的好像我有多稀罕一样。等在这里待几天，我就接着回中国游山玩水去。”
“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能得到父亲的关注吗，怎么他现今将此重任委任于你了你反而……”
“我习惯了，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也挺好的。谁说父子之间就一定要像家人一样？我以前希望得到他肯定的时候他看不见我，现在我已经习惯和他形同陌路了他却反而记得来亲近我，这老男人就是犯贱。”曹子建的语气颇为不屑。
“父亲早就料到你会这样。”男子狡黠地一笑，递上了一封羊皮纸：“他说，如果你以只是过来看看我为借口推脱不去的话，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你自己慢慢看，你的那栋楼已经都整理好了，你随时可以住进去，我就先回去咯！”
说罢男子挥了挥手，穿着白纱的姑娘和侍者都向阴影里退去，他自己也站起了身，冲着曹子建眨了眨眼，向着大门走去，偌大的建筑瞬间就只剩下了曹子建一人。
黄太一回到了宿舍，习惯性地叫了声‘程墨’。
没有人回应。他趴着门缝往里看了看，竟然连灯都没亮着。
黄太一有些奇怪。按理说程墨这个nerd每天就像待嫁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一样，除了去洗手间之外，其他时间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吃饭也都是靠外卖解决的。
他整个人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颓了下去。似乎他的宿舍就是一个结界，而他像被施了魔法般困在了这个结界里。黄太一也尝试过把程墨从这种情绪里拉出来，就总是邀请他一起出去吃饭唱歌参加各种社交。但是程墨婉拒了他的所有邀请，只是一个人固执地不知道在房间干些什么。
黄太一有时候到了凌晨3、4点，当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还能听见程墨从房间中出来去冰箱中拿酒的声音。自从他们搬进这间宿舍的那天起，他们公用的冰箱里就多出来了了各种各样的酒。酒对程墨来说就像是安眠药一样，他一天不喝就一天睡不着觉。黄太一甚至觉得，光是程墨开学这一个月喝的酒就足够开一个小型的酒吧了。
黄太一想起两年前，大家高考分数揭晓的时候，所有人都联系不上程墨。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礼拜，黄太一突然收到了程墨发来的QQ。那时候程墨好像已经从同学地方听说了黄太一会去复旦，所以发来的QQ简短且客套：
“恭喜了，虽然我一直觉得你能进清北，但上海是个好地方啊，离家乡还近。我也打算去上海培训托福和SAT准备出国，还顺便可以陪着张九九。我们就上海见了。”
正是江南的梅雨季。已经连续几天不见太阳了。雨水淅淅沥沥地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雨水顺着黄太一家的飞檐淌下来，在他的面前滴成了断断续续的丝线。
黄太一王曦看，你的那栋楼已经都整理好了，你随时可以住进去，我就先回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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