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第1/3段
2014年07月08日。海岛。11：00。
第二天辅导课课间。黄太一双手插兜踱到程墨身边，身形一转，挡在了程墨和张九九中间。他背对着张九九，对着程墨俯下身来。
“昨天练的怎么样了？”
肥宅在程墨身边好奇地转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
“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不太熟练，变玫瑰的时候总是烧到自己。”程墨给黄太一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你看，把我食指上的毛都燎没了。”
肥宅总算找到机会插话进来。“你们要干嘛？当众纵火嘛？”
“你才纵火呢，不过也是，程墨是想在别人心上放火来着。”黄太一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
肥宅诧异地看着程墨。“难不成你们都已经计划好了？你还没有请教我这个galgame资深玩家的意见啊！”
程默无奈地摊了摊手。“如果这是游戏我就叫你了。但是在现实中我也没办法save&load来看完和张九九所有可能的支线啊。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允许自己犯错。”
程默又接着和黄太一讨论了些技术细节。待黄太一走了以后，肥宅忧心忡忡地戳了戳程默。
“兄弟，本来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应该支持你，但是你真的准备在这时候谈一场可能会无疾而终的恋爱吗？”
程默沉默不语。他当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肥宅接着说道，“假设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哪怕你能说服自己要和张九九一同进步，谈恋爱对你的学习真的不会有一点影响，但是你想想，我们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分道扬镳了啊。中国的学校那么多，你们能考进同一所的希望那么渺茫。那接下来你怎么办？每周坐飞机去看她吗？你有异地恋的准备吗？与其你到时候在思念中自我拉扯，还不如现在就不要开始。”
肥宅说的这些程墨都懂，但是王曦梦告诉他张九九的成绩和他差不多。两人如果约好的话还是有可能一起去同一所学校的啊。他一直都抱有这样一种侥幸啊！哪怕没有进同一所大学，他们至少可以去同一个地方。
无论上海北京，只要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愿意每周花上那么几个小时，一个人坐着公交或是地铁，在即将和张九九相遇的期待中一步步缩短和她的距离，直到最后看见她从视线的消失点变得逐渐清晰。可能世界上不会有比这个更甜蜜的期待了吧。
肥宅还想说什么，程默挥了挥手。“我意已决兄弟。王曦梦说的对。我不想给自己的高中生活留下遗憾。”
肥宅拍了拍程墨的肩，“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做决定的当然还是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有时候爱情这种东西可能并不像你期冀的那样。”
“那今晚所有的作业都交给你成吗，我要练习明天的表白。”
程墨觉得如果这时候在肥宅的脚下放个蹦床他应该能像烟花一样窜起来。“凭什么你撩妹我却还要在家里多写作业？我不干！”
“好啦好啦我请你吃饭嘛！”
“不行，你给我买张3DS的游戏盘吧，最近刚好出了个新游戏。”
“好好好，一言为定！”
英语课像一列动车般准点抵达。程墨战战兢兢地走上讲台，看着台下唯三知情的肥宅黄太一和王曦梦，黄太一一脸暧昧的笑，对着程墨做了个“加油”的口型，肥宅则左手握拳拄着桌子，把头撑在拳头上，右手没有节奏地在桌上敲击着，也不看程墨，显得心事重重。王曦梦则和张九九有说有笑的，张九九还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在讲台上的程墨却突然不紧张了。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也没准备什么其他的节目，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是一旦离弦，究竟是正中红心，还是完全脱靶，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他深吸了口气，先掏出副扑克牌，说我今天给大家变个魔术，为了证明我没有托，我将先从这张扑克牌里抽两张牌来表示大家的座位号是几行几列。然后还特意有模有样的洗起牌来，并邀请老师随时喊停。
当然会有哪两张牌被选中是早就已经决定了的，程墨昨晚练了一晚上来保证这个过程万无一失，毕竟如果倒时候如果抽到了肥宅还要给他塞朵玫瑰那就是很尴尬的事了。他连笑容都训练到完美，对着镜子，让自己笑得阳光但不谄媚。过程出奇的顺利，程墨看着张九九一脸莫名其妙的被抽中走上讲台的时候，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关键的时刻。程墨把一朵早就折好的白色纸玫瑰递到了张九九手里，张九九显然还不明白程墨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本能的伸手接过。
程墨随即掏出火机趁张九九还没反应过来就点燃了玫瑰。“啊——”张九九高亢的尖叫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手中的纸玫瑰很快燃尽，都来不及烫到她，而现在在她手里的，赫然是一朵真的玫瑰！全班都愣了几秒，直到黄太一带头鼓起了掌，大家才都反应过来。程墨，显得心事重重。王曦梦则和张九九有说有笑的，张九九还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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